周芜掐住她的咽喉。
郑七娘看向秦佩,露出一丝极其诡异的笑意。
秦佩心下一凉,在心里把李隐兮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很是泰然。
郑七娘幽幽开口:“被那个姓李的公子拿走了。”
周芜正要去寻,秦佩淡淡道:“他已经走了。”
钱仲文一把扯住他的褙子:“说,他走了多久,去哪儿了?说!”
秦佩一动不动任他拽着,忽而冷笑道:“真是蠢材。”
钱仲文怒火中烧,正欲动手,就听周芜道:“钱兄息怒,我看他言语中似有深意,不如听他说完。”
“诸位不如坐下慢慢说?”秦佩甩开钱仲文的手,先行在窗边坐下。
“我不管诸位想寻什么物什,你们先前必然相识,对吧?”
“那又如何?”
“不必我多嘴,诸位应也知道,之前在店中打尖的,根本就不是李重双。”秦佩观察几人神色,继续道,“李重双早已死了,也是在渡头,你们见到的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后生,捡了你们的请柬也就欣然而来,共襄盛举了。”
他语气讽刺,其余人却并不在意,只惶然听着。
秦佩抿了口茶:“不知你们迄今为止,是否想过一个问题,这请柬是谁发的?”
郑七娘神色慌张,立时接话:“是奴家所写!”
秦佩摆摆手:“别的不提,敢问一句,老板娘你识字么?”
周芜从怀里掏出请柬,又去柜上寻了账簿,脸色发白:“也不是赵魁的字迹。”
“此人知晓往事,又能在深夜将孙吉活活烧死,让赵魁不加怀疑地饮下他送去的茶水或是菜点,毫无疑问应是几日内往来喜来客栈之人。”秦佩深思道,“赵魁,魁为一;钱仲文,仲为二;孙吉,季为三;李重双,重双即为四;周芜,芜为五;吴禄喜,陆为六;郑七娘自不必说……你们的姓也正好是赵钱孙里周吴郑,这总不是巧合吧?”
周芜桀桀怪笑:“真不知你是真聪明还是小聪明,如今透底给我们,你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秦佩反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李重双’和那盒子的下落?”
周芜不语,秦佩才又继续道:“我的猜想是,多年前你们几人合谋杀了什么人,从他手上得到不少银两,从此你们便更名改姓。而这个盒子,想必是那人至死都护着的,你们以为从这盒子上定能得到更多好处,但苦于无法开启。商讨之下,你们便立下盟约,由赵魁与郑七娘留在此处,建了这六全镇看守这盒子。十余年后,你们接到请柬,以为盒子的事情有了消息,却不料中了埋伏,先后命丧于此。”
见众人神情怪异,秦佩点点头:“看来我说对了。”
“休要故弄玄虚,既然你自以为聪明,劳烦告诉我们,若不是郑七娘,那背后之人,却是谁?”
秦佩摇头:“我并无确凿证据,不过心下有个十不离九的猜测。”他的目光冷淡地扫向小豆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先后杀了李重双、孙吉、吴禄喜还有赵魁,郑七娘竟还愿为你遮掩乃至顶罪。倘若她最终因你而死,那你手上的人命可就有五条了。”
小豆子依然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手里抱着那只大虎皮猫,郑七娘则猛然站起,声嘶力竭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秦佩起身,缓缓走近她:“此案中死去之人必不是元凶,而钱、周二人的嫌疑,也都有办法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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