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保险柜里。
只剩下甜。
你摸出手机,心说,那我得跟糖的主人道个谢。
毕竟帮了那么大个忙呢。
也不想想大半夜的打电话,追债都没有“道谢”勤快。
在手机里传来人声的刹那,那糖彻底化了。
这个镇定剂Jing确地失了效,你的血ye骤然热了起来,听到心跳一声一声地在耳边响。
“喂……”
怦怦。
“怎么了?”
怦怦,怦怦。
“……听得到么?”
怦怦,怦怦,怦怦。
你按住心口,恼羞成怒地一低头,冲自己小声嚷嚷:“别跳了!”
就会冲自己人叫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对此,心脏任劳任怨地保持缄默,手机里却似乎传来了一点闷闷的笑声。
你无奈:“给我两分钟。”
那边应了声,你们当真就各自沉默下来。
都握着手机,遥看满天星。
然后乔轻忽然说了句:“今晚夜色很美。”
闻言,你才自今晚以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往外看。
平心而论,是真的美。窗外是鸦羽般的柔顺的夜色,更衬得纤云四卷,星河烂漫。
扑腾的心在广阔的夜空下舒展、舒展,终于完完全全地平复下来。
你于是低低地应道:“嗯,很美。”
理智渐渐回笼,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么晚sao扰人家聊夜色,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电话。
“可是,”你心想,“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呀。”
你向后一倒,完全倚靠在墙上。
你说:“我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些破碎了的光。
“我一度很害怕。”
甚至想过死。
“可是每当这些时刻,散落的光芒就会聚拢起来,特别的漂亮。”
好像是在安慰我,又好像只是在自顾自地游戏。
“我看着看着,就舍不得了。想着多走一会,能不能走出这里呢,去一个明亮的地方,一个不必担心荧光会再次消亡的地方。”
然后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坐下来,一直看着它。
把余生留在灿烂的霞光里。
“那光真狡猾啊。我一往前走几步,它看我回心转意了,于是自觉功德圆满,转眼就地飘散了。”
只有我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环顾四周,才发现我又孤立无援了。
“你说它可恶不可恶?”
太可恶了。
“……可也是真的动人。”
我放不下它。
从一见到他开始,我就放不下他。
“没办法。我只好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地往前。”
虽然我并不知道往前究竟是对是错。
“我一开始是站着的。”
我一开始还站得住。
“可是后来累了,太累了,坐下了就站不起来了。然后在某个瞬间,变得连坐也坐不住,甚至也不想坐着,于是放任自己倒下。大多数时间我只是趴在那休息,偶尔想起来了,就用积蓄的力量,四肢并用地把自己往前挪一点点。”
连尊严都不想要了,却还是想看看他。
“那当然很辛苦。”
遍体鳞伤。
“可是我现在爬出来了。”
还找到了光。
“我爬出来了。”
那就都一笔勾销吧。
一说出来,你的负担和勇气都骤然离你而去。之前支撑你的爱与恨不分彼此地消融在齁甜的橘子味里,再难寻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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