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可恨
“宴爷,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是为两件事。”
关宴挑挑眉:“什么事,你说就是。”
“北戍随军,题丰为何要去。”
“你消息倒是灵通。”关宴答:“不过这事不应该问我,这是先生的安排;再者也是二弟本人意愿,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齐听寒盯着他,关宴毫不回避,神情淡淡的,像个旁观者。
“不管是先生安排也好,是他本人意愿也罢,他到底是关家次子,是您同出一脉的弟弟。宴爷能否高抬贵手,让他继续留守济安。”
关宴微微笑着,却道:“茶要凉了,喝茶罢。”
齐听寒忍了忍,端起茶灌下去。茶水温热,却自喉咙一路冷彻到了心扉处。第二杯茶又被续上,淡薄的水汽在茶盏上飘散开,齐听寒的视线从茶杯移到关宴的脸上,对方依旧云清风淡,他便催一句:“宴爷可否赏一句准话。”
“庙堂事务盘根错节,多身不由己。你身在外,自然没有二弟看得清楚。此行是他自愿请缨,也奏到殿前去了,不日就要从济安出发,哪有临阵换将的道理。我知你担忧他安危,不过此番北上看似凶险,其实都闹不起来,家中是特意让他挣点军功,日后升迁也容易些。”
“这就是宴爷的意思?”
“当哥哥的,应是上心些,不对么。”
“听寒明白了。”齐听寒勾起嘴角冷笑:“第二件事,万望宴爷放了我家老叔。他老了,伺候不好贵人,叨扰许久,听寒领他回家去。”
关宴又不答话,催他喝茶。齐听寒冷声质问:“宴爷、你答允过我,不会动他!”
“可我怎么记得我先说的、是寻个院子与他养老呢。”关宴喝了一口茶,说:“这么多年,张老爷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年岁大了,我不过是体恤他,特意置了一间庄子养着他。依我看来,反正山门没了,你也终归要有个地儿安顿下来的。这下不是两全其美么?”
哐当一声,案桌上的茶具被掀翻。齐听寒一脚踩在案桌上,猛地扯过关宴襟口将人擒住,一根银簪子直直戳在他咽喉前。银簪子样式素简,一头圆润扁平,一头锋利尖锐,利刃在肌理上压出一个凹陷,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见血封喉。偏就关宴毫无受要挟的知觉,一副处之泰然的神色,轻佻地道:“我就说你平日不稀罕那些公子作态的,怎么今日就插了簪子,原来是为了见我。”
“关宴!”齐听寒喝道。
“你敢下手么。”关宴瞟了他一眼,“这般束手束脚。十三年前你就应该捅我一簪子了,何必等到今日。”
他说的对。早在十三年前,在瞻园酒后醒来的那日,就应该一刀捅过去。或是说,十五年前郑珩逼他脱光衣裳去爬关樊中的床时,若他有现下拿刀子的骨气,又何来这么多年的荒唐不堪。齐听寒死死攥着银簪子,双眼不改凶狠,偏就一丝一毫都不敢再刺进去。
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羞辱
“关宴,我三十三了,这样的皮rou你还不腻么。京里一地的解语花,哪个不是细皮嫩rou、秀色可餐。犯得着在我身上白费这些力气?”
关宴却道:“洞房花烛夜,我可是在你房里过的。力气不放你身上,合适么。”
齐听寒大怒:“羞辱我、很有意思?”
“到底是谁在羞辱谁。”关宴深深看着他,“十六年了。我十四岁认识你,可就因为我长得肖似我母亲,你有看过我一眼么。你为何疼关晟,真当我眼瞎看不出来?我们兄弟几人,就三弟最像他!这么多年我没有讨好过你么,到头来还没一张脸好使呢。你放任关晟近你的身,放任他睡你,怎么没见你拿着刀子要捅他?也是、毕竟瞧着就像十七八岁的关樊中,你舍得么。”
“胡说八道!我对先生从来没有动过任何心思!”簪子刺破皮肤,一颗血珠渗了出来。齐听寒咬牙切齿:“关宴,你我恩怨不用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去!即便是我自甘下贱去爬先生的床,与你也毫无干系!至于关晟,可知你才是罪魁祸首,责无旁贷!若不是你成亲当日非要过来yIn我,他也不会走上今日歪路!你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师傅施压与我,当真以为我毫无脾气,真不敢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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