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溪山生长腊梅万倾,每至凛冬时就如轻红流烟似的笼绕山头。
柳瑕凌下山时,山间池潭莲花正艳,一如华盖铺满塘,寰琼行走期间时,踏着是艳粉绸缎,身着却是苍青锦衣,仿佛一枝独秀的含苞青莲,让柳瑕凌从夏痴想到冬。
他再回山门时,寰琼仍于石阶尽头静立,不过身后不再有粉莲,而换成了烟霞般的梅雪。他忙上前去,把寰琼Jing细如玉琢的手握在掌心。
“山间寒风凛冽,师尊以有孕在身,怎可在此等我,”柳瑕凌满心满眼皆是师尊温情柔丽的眉眼,此前未见其人,心却先一步柔成一团絮。到真正看见人,哪会不心疼不怜惜,只想把师尊搂入怀中,为他驱散寒气。
寰琼阖眼轻笑着摇头,眉间仙纹灼灼如炎火,烫烧着柳瑕凌,“成日在房中休憩对胎儿未必好,反倒是添了许多烦闷。再说,若是我不高兴,你说他会高兴吗?”他不仅能说出这般话,还抬手轻抚小腹,似乎在安抚闹情绪的胎儿。
他向来潇洒不羁,年少时更有一日看遍世间花,一目览过万户灯的傲人事迹,若是只因身怀六甲就让他如深闺妇女般成日待在房中桌前,未免太折他傲气。
柳瑕凌深知他脾性,顿时只觉哭笑不得,“师尊当真不知,徒儿这是害怕您受了寒气。”
未曾做隐士前,寰琼以有剑道冠绝天下的称谓,即使如今收住性子,只与香草琴酒做伴,内力也只是有增无减,什么受寒被冻,都是柳瑕凌瞎Cao心罢了。
“傻瓜,为师身体还很朗健呢,”寰琼拍拍柳瑕凌攀在他臂上的手,似嗔似怪地瞪了他一眼。
柳瑕凌从来顺着寰琼,即刻向他道歉“是我说错话,师尊身子自然好得很,哪有受寒一说。”
他从不是忧虑过多的人,偏到了师尊身上便是忧虑重重,一些于寰琼而言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在他的Cao心范围内,真真是恨不得把寰琼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对待。
两人叙旧几句后,便挽手回后山木屋。
木屋内烛火未熄,暖炉仍有温热,寰琼甫一进屋,暖气便扑面熏来,把面上的寒霜一煨,皆化成细密的露珠,露水滑到他纤长如鸦羽的长睫上。原是疏离冷冽的凤目,而今沾上水汽,若隔层白雾,纵是铁石心肠至尽也化在这万般如水风情中。
柳瑕凌的视线从未离开他,一颦一笑他都看在眼中,放在心上铭记,如此光景他偶然窥得,心chao澎湃,难以自已。
“师尊先更衣,我去生火做饭,”柳瑕凌拉寰琼到床边,为他解下外袍,又轻车熟路地从柜中翻出一件纹绣有青竹翠松的大麾为寰琼披上。
寰琼就如那Jing致的瓷人认他摆弄,有时他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一个随性洒脱的剑客,怎么就养出柳瑕凌这般事事亲力亲为,必要安排得巨细无遗的徒弟。
“师尊,在想什么,”柳瑕凌欣赏完寰琼端丽清冷的容颜,再轻吻他眉心如神火熠熠的花钿,扔不见他应声,便出言问道。
寰琼抽回思绪,回道:“只是在想我们师徒二人为何如此大相捷径。”
柳瑕凌将手探进寰琼里衣中,顺着胸膛往下滑,摸至小腹处时,他还分外轻柔的来回爱抚。
他掌下的肌肤已不再如以往平坦紧致,是被撑开的圆润光滑,纹理皆被展开,只余细滑一片,手感上佳,叫人爱不释手。
寰琼让他摸烦了,将他的手扯到衣外。
柳瑕凌知情识趣,知晓师尊意思,他收了手不再乱摸。在师尊双颊上都留一吻后,他才心满意足去做饭。
寰琼偏爱清淡吃食,吃得也不多。
两人很快解决午餐,柳瑕凌就迫不及待卷着寰琼窝进床了。
所谓暖饱思yIn欲,便如他们现在这样吧。柳瑕凌面对师尊已无法自持,仍给自己扯个正当由头,堂堂正正轻薄寰琼。
自怀孕后寰琼少有晨起练剑,腰肢柔软许多。似玉脂一般滑腻,如棉絮一样绵软的皮rou被柳瑕凌揉捏于掌心,比手感极佳的面团更多一分水润,揉了一会便渗出细汗。
寰琼半阖着眼,双颊染红霞,更赛新荔。方才还端正完好的发冠早被柳瑕凌扯下,发如乌溪涓流而下,仿如缠绕着三千情丝的道尊,从撕破的云缝中掉落尘世,展露出靡丽又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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