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挂断了，白戚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儿，思绪飘到了远方。

    刚才的电话是张迎蒂打来的，他的张姨，也是他的噩梦。

    在没有遇到林彦宇之前，白戚的人生是凄惨的。

    他一出生，他母亲就疯掉了，他在疯人院待到12岁，张迎蒂才大发慈悲允许他去上学，接触正常的人。

    他没接受过系统的教育，根本跟不上同龄人的学习进度。

    对于这个问题，张迎蒂只是淡淡的一句，白家可不养废物。

    为了不再回到疯人院，他白天强迫自己听课，夜晚强补知识。还好六年级的知识不是很难，他在疯人院的时候，有个好心的护士教过他基础知识。

    看他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和学习，甚至还要交到朋友了，张迎蒂就让人给他换了学校。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挣扎着适应、生存。

    当他又一次适应好以后，张迎蒂又给他办了转学。

    她很喜欢看他在陌生环境里挣扎，交不到朋友。

    多次以后，他再也不试图去认识朋友，用冷漠伪装自己，和别人保持距离。

    “别忘了，你是在疯人院长大的小孩，和别人不一样的。”

    那些伤人的话在耳边响起，久久不去。

    他的心也从一开始的抽痛到麻木。

    张迎蒂才不会去想这些话会对一个小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她要的就是白戚痛苦。

    他越痛苦，她越高兴。

    白戚闭上眼，那些痛苦的过去走马灯似的在眼前经过。

    最近张迎蒂生了场病，他去看了她一次，穿着女装。

    张迎蒂喜欢看他穿女装，喜欢他的另一个人格——白熙。

    她觉得白戚的双性人身体是她的杰作，他的人格分裂也是。

    “多好，疯子生出来也是个小疯子。”

    她长长的指甲划过白戚的脸颊，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是白戚第一次穿女装，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第二人格。

    她允许白戚回到正常人社会，也是因为发现了白戚有第二人格。

    “呵。”

    回想到这里，白戚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懂事以后是厌恶自己的女性器官的，却没想到通过它们得到了救赎。

    真讽刺。

    他拿过手机，打开一个名为的文件夹。

    里面是他存的林彦宇的照片，最新的一张是他今早拍的他的睡颜。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男人的嘴角是勾起的。

    轻轻摩挲屏幕上的睡颜，白戚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被痛苦折磨的心脏得到了一丝喘息。

    “你才是我的救赎啊。”

    非常想现在就拥抱到男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可以不用伪装坚强，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这个男人是他的盔甲。

    平复了一下心情，白戚开始处理工作。让秘书把下午要处理的文件也送了过来，把不重要的会议和预约全推到了明天，他想快点回家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