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絮小心地搓着手，站在屋外。他等了一会儿，确定池则今天是真的不允许他进门睡觉了，就默默地蹲下身，蜷缩在了门边上。

    今早备用钥匙被收走了。池絮眼巴巴地望着，舍不得递出去，却没资格说不。

    外面落雪了，幸好有屋檐遮着。可是天气到底是冷的，池絮被冻得犯困，闭上眼睛艰难地想睡，也睡不着。

    他掏出手机，打字向他哥认错，过了一会儿又把对话框清空。他哥如果在工作被他打扰了，又要罚他了。

    到底是赌气，池絮过了一会儿，干脆走进雪堆里坐着，把书包放在了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池则推开门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被冻坏的小人在雪堆里睡着了，歪着身子依靠在草堆，蜷缩着的身体有些冻僵住了。

    池则把人拎起来，抱回屋里。等池絮暖和起来，池则还没出声，池絮下意识地就觉得他要动手打人，吓得身体一哆嗦，想往茶几下面爬。

    池絮边动身子边苦着声求他，眼泪几乎都要往下落了，就是希望他哥别打他。

    “哥…实在要打能不能…能不能不脱裤子。”　池絮蹲在茶几边上，小脸被冻得通红。

    池则不懂他，只是示意池絮去换衣服。他瞧着池絮的背影，注意到对方tun腿间的血已经染红了裤子。

    池絮挪步有些艰难，他扯出一个笑容，害怕惹池则生气。他走到茶几前，艰难地伏下身，撅高了屁股，低声下气地开口，“哥…我裤子脱不了，能不能就这样打。”

    池絮的手艰难地哆嗦着，因为没有得到池则的回复又有一些害怕。他哽咽了一声，手慢慢地摸到身后，把校服裤子往下退。

    被血染红的底裤已经粘在伤处上，池絮强行要褪就会把rou又撕开。他疼得哆嗦，听着皮rou发出嘶啦的声音更是痛苦得掉着眼泪。

    池则没有丝毫动容，挪步进厨房烧水。他做了一个人的晚饭后端出来，坐在餐桌边。

    池絮仍旧是那个姿势跪着。他闻见扑鼻的菜香，有些饥饿的肚子甚至咕咕叫了一声。他抿着嘴，小心地侧过头去望餐桌。

    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只小鹿。

    今天…今天他是不是就可以不挨打了，可以吃饱饭。池絮的眼睛有些泛红，他咬了咬嘴唇，不敢奢望的别回了头。他哪里来的狂妄自信，他哪里有吃过一顿饱饭的。

    等到池则用餐完毕，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池絮一直跪着，等到池则进书房工作，再到他熄灯睡觉。他的膝盖跪疼了，有些泛酸地发肿。

    池絮迷迷糊糊地睡着，眼睛哭得有些发肿。半夜的时候突然怔醒，爬起身到池则的门口，跪着将脸贴在门边，恳求着想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