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惯例的,下课后,流年推车跟在女孩的身后,不太近也不太远,往日总是低头胆怯走路的女孩脸上看不到恐惧,那种希冀与快乐的氛围将两人包裹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这个空间没有树丛,没有路灯,没有正巧经过的旁人,没有车子的喇叭声,只有他们俩,以及两颗心脏悸动的心跳声。
这空间既美丽,也盲目。
在小道的转角,女孩失去了踪影,流年嘴边的笑容消失了,他扔了车跑到道路尽头四处找寻,忽然,柔软小小的手伸入了他的手中。
他忘了身不由己张开腿的生活,忘了那间禁锢他的房间,忘了那些折磨,他俯下身亲吻了站在墙边等他的女孩。
她是最美好的,为了最好的她,流年什么代价都能付。
照片就在他最幸福的那一刻拍下,通过网络,传递了出去。
流年看到照片的时候,欧阳耀已经差人影印到相纸上,他坐在藤椅里,将它抛在流年面前。
只是那一切发生后的一小时而已。
恐惧chao水一样向流年涌来,来自过去记忆的痛感,但他并没马上想到自己,那些可怕的片段与他最想保护的女孩影像混搅穿插起来了。
他跪在地上,失控的爬到欧阳耀的脚边,两年里累积的惧怕决堤了。
“求你放过我们,求求你……”
“我们?”欧阳耀玩味的重复了一遍,看着流年的头发,伸手摸了摸。
发色天然有些黄,发丝细又轻软,欧阳耀喜欢看也喜欢触碰,他今天却觉得有些厌恶。
流年紧张的呼吸着,发着抖承受着主人的抚摸。
“为什么发抖?”
他抖的更厉害了。
“你觉得我是黑社会吧,在想电影里折磨人的片段?”欧阳耀戏谑的笑了。
流年快速的喘息着,鼻翼发红,眼睛也发红。
如果不能是‘我们’,至少活一个吧。
“哥,求你放过她。”
“那你呢?”
流年咬了咬牙齿:“是我主动追她的,都是我的错。”
欧阳耀冷冰冰的笑了,插在流年头发中的手指攥了起来,向后拽着,迫使对方面对他。
男孩吓坏了,他痛苦的皱着眉,嘴唇毫无血色,眼珠散乱的动着,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他的脸。
“年年,虽然你犯错,但我不是不给机会的人,”他放开手,站起来推开窗。
窗外涌来夜晚冰凉清爽的空气。
“你想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也想回家吧?”
流年的眼睛张大了,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瞳升腾起了明亮的希望。
“我可以放过那个女孩,还可以和你打个赌,”欧阳耀转身俯视着赤身裸体跪着的男孩,“只要她如果对你够执着,我放你走。”
次日,流年没有去上课,萱琳收到了流年手机发出的短讯,说他病了,希望她翘了晚自习去看他,并附了地址。
萱琳被地址上建起的大宅邸震住了,结结巴巴通过门口的可视门铃与大宅内的佣人传达了来意,不多久,穿着西服自称管家的中年人从宅邸出来,带她进入花园,通过大宅旁蜿蜒曲折的石子路,领入有些陈旧但保养很好的偏楼,并在门口为她更换了舒适的棉质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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