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高大挺拔，即使曾经濒死的悲惨境遇也没有挫矮他的身形，他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无论如何都毁灭不了他。

    真是超出极限的生命力。

    真是令人作呕。

    一如从前。

    “你一直跟着我？”艾尔尼声线平静，他想要确定雷萨卡是否知道他的部下乔瑟夫的存在。

    “是，”雷萨卡伸手掐住艾尔尼的脖子，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会断，他的头发碰触起来也依旧那么柔软，丝毫看不出危险的痕迹。

    “毕竟我一直想把你挫骨扬灰，”雷萨卡看着渐渐窒息的模样，那双眼睛看起来依旧清澈，不过此刻里面满溢的痛苦让他真实了许多。

    早该想到的，雷萨卡自嘲一笑，艾尔尼不正是这样的吗，哪怕被人碾进了泥里，他爬也要爬回权力的高层，投入贵族的怀抱。

    他怎么可能甘愿做自己的

    玩物。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雷萨卡指尖用力，听得一声闷哼而后松开了手。

    “不想将我碎尸万段？你一定很失望于我竟然没有死于改造实验。”雷萨卡搓搓指尖，俯瞰跪趴在地的人，“其实那时候是差不多要死了，但我想着你，”露出锋利的犬齿，眼眸里一片锋利的疯狂，“我为你做了替罪羊，你却要杀我灭口，我在煎熬中痛苦死去，你攀着贵族的足靴风度翩翩，受万人爱戴。”雷萨卡看着艾尔尼捂住脖子，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深觉此人的城府之深。

    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错觉破灭，他还是要面对艾尔尼的真实模样。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装下去呢？

    “怎么想，也说不过去吧。”，“所以我从地狱爬了出来，找到你，复仇。”雷萨卡冲着艾尔尼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后者捂住脖子流血的伤口，第一次认真地看向雷萨卡。

    “那都是你自愿的。”

    “是的，但那时我如何知道自己一心想为他抵罪的挚友，竟真的是幕后黑手，又怎么想得到他竟是沙曼大公的私生子，要用任务结晶去祈得他父亲的怜爱？”

    艾尔尼脸色终于变了。

    他这一生最憎恨的，便是私生子这三个字。他迫切地想要洗掉血脉的污浊，然而此刻却被雷萨卡掀开了不为人知的伤口。

    “贱民。”艾尔尼失去了理智，他声音颤抖，面色苍白，叫出了雷萨卡很久以前的被辱骂绰号。

    “您又有多高尚呢？艾尔尼大人。”雷萨卡丝毫不动怒，完全不将艾尔尼的辱骂放在心上，他更感兴趣艾尔尼的道貌岸然还能演多久。

    “这张惺惺作态的谦卑面具用的久了，您便忘记了自己曾经靠勾引贵族女人来获取”

    “闭嘴！”一道Jing神利刃破空而来，雷萨卡的骨翼一动，巨大的翼齿击碎了那道风刃。

    “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弱小狼狈的一天。”他这里的你指的是曾经那个目下无尘，一直没有消失过的艾尔尼。是即使被改造成也没有失去自我的圣庭将军。

    是曾经那个在救济院中，以身份进入院内核心圈的小男孩。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完成改造，那对令人恶心的翅膀，你却视为骄傲？”艾尔尼被刺痛之后，渐渐失去了理智，他急切地想要戳痛雷萨卡的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