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忍受漫长的孤寂?谁能抗拒rou体的温度?
谁能长含香甜的果实而忍住不咬上一口?
“不要走。”
他轻轻地哭,像失了恃怙的小孩。
而那双眼睛好像在说,总有一天,我们会以真面目相见。
且恒久忍耐。
像雪地里冻僵了的农夫,醒来,世界以残酷的姿态告他知,漫长的煎熬仍未结束。
但有轻柔的音乐闯进来。
空气中无数的漂浮物,在稀有的光线中争先恐后地舞。无形的音符追逐着。圣洁和污浊交缠,仿佛剥离了金身的神座。
“想不到你这种人,也信教。”虚弱地,欲刺痛他。
沈轻轻阖上手中的《圣经》,淡淡一笑,“人人都盼自救。”
“神也会救你吗?——”像只毒蛇般嘲笑,“你这恶魔?”
沈不置可否:“不由我知。”
借着那黑窈窈洞口漏下的光看清他。俊洁优雅,嘴角生笑,倒像个大天使长。和记忆大有偏差,但细细看下去,又觉年岁不予、实在未改。
他脚边放着一台老式的磁带机,两个黑眼睛灼灼地盯着,磁带绕着它们打转,像上吊的绳勒住了。从濒死的厮磨中传出轻快甜蜜的音乐。
“维瓦尔第的《四季》。”
见盯着磁带机出神,沈向他正名了这首曲子,然后叹息一般说:
“你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像挑衅,又似满足。他在用这种方式反抗:你以为把我一层层剥开,我就会心甘情愿地跪下向你请求解救吗?不,我只会一天比一天更恨你,一天比一天更渴望死去。
一个人,遇到许多的冷漠、罪恶、悲痛、仇恨,但他仍不愿意向撒旦投诚。
如果身体逃脱不了这牢笼!那么至少灵魂也要!
绝不服输。
最后一口气都是为自由而生的标志。
音乐乍停。听见沈真正的叹息。
“那么,我们来做下一个游戏吧。”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沉下心来,别被任何事拿捏住。反抗如要一击致命,就必须冷酷到底。
“我和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连父母你都可以抛弃,像丢两块陈年的垃圾一样。
“嘉南他也像这样被你关起来了?”
妈妈说你原谅他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不原谅还能怎么样呢?这么丢人的事。说到底错还是在你,谁叫你是怪物,把这个家弄得一塌糊涂。说到后来又哭又叫,把他从受害者的地位上拎起来,丢到鬼魅的荒芜之地。
等死。
血缘亲情——天生的优势,明明你们只要稍微软和一点,明明只要给我一个拥抱,我就会轻易原谅——连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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