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体遍布全世界强得多。

    “不行，孩子。”托尼说，“我刚刚失去了我的挚友，我不会让你去死的。”

    “如果你不这样做，你会跟我一起去死的。”杰夫瑞虚弱地喃喃道。

    “听起来很不错。”托尼说，“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修纪念碑吗？”

    此刻，钢铁侠正带着他向着城外飞去。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他甚至想先带着杰夫瑞无限靠近北极。

    风呼呼作响，杰夫瑞并不觉得缺氧或者寒冷。或许，这和他体内的痛楚相比实在算不了说什么。杰夫瑞的身体缓缓地虚弱了下来，他的头向后仰去，钢铁侠不得不将他抱在怀里，好让他不掉下去。

    杰夫瑞倚靠在钢铁侠的胸口前，他的眼眸微睁，看着两人前方的残阳。

    他们犹如候鸟的首领，只不过身后跟着的尽是亮光的碎片和导弹。

    “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杰夫瑞喃喃道，“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不认识的人，而牺牲自己呢？”

    “你不是也在这样做吗？”

    杰夫瑞轻笑起来。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钢铁侠。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巴基、我的世界没有我的朋友，如果我是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我是不会管这个世界死活的。”他说，“活着、死了、又能如何呢？”

    “听起来你很厌世。”托尼说，“那你为何现在……？”

    “只不过对我来说，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罢了。”杰夫瑞露出轻笑，“如果用我的死亡能够换来他们的生命，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买卖。有的人想活着，而我对生命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或许，对我来说，死亡才是家乡。”

    “你不想和巴恩斯活着在一起吗？”托尼问。

    杰夫瑞嘴角的笑容缓缓地消去了。他的银色瞳孔里倒映着血红的残阳。

    “我不知道，我只是难以想象这样的未来。”他喃喃道，“可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吗，苦难仿佛大海般没有尽头，可那种幸福，却像是这太阳，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光亮罢了。”

    “听我说，孩子。我今年已经有四十六岁了，几乎比你大二十岁，在年龄上，我应该不比你的父母小多少。”托尼道，“我曾经也怀疑过这一切，因为我当时有焦虑症，我总是觉得人类的未来是悲剧而充满毁灭的。”

    “你现在不再这样想了？”杰夫瑞说。

    “不，我现在仍然这样想，但我的焦虑症已经好了。”托尼说，“因为我发现，该来的未来总会来，而你无法避免这一切。我理解你的厌世和悲观，因为每个生命到最后都是充满遗憾的。但不管结局如何，最重要的是，你该活在当下，你要为你爱的人活下来。”

    “哪怕她们已经死了？”杰夫瑞的嘴角动了动。

    “她们？”

    “我的母亲和妹妹，她们很早就过世了。”

    托尼叹了口气。

    “杰夫瑞，你真的跟我很像。我的父母也很早过世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他轻轻叹息道，“没有父母和亲人，你这些年来一定活得很孤独吧？”

    杰夫瑞的眼睛暗了暗，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