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醒来时,天色微亮,鱼肚白才泛起来,微弱的阳光透过木屋一楼的窗户照了进来,正打在他身边的一团雪白上。
祭品怔然的看着旁边蜷卧着的被熙阳光顾的白狼,发现它也在看着他,绿眼中流动着淡淡的暖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轻吐一口气,他坐卧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旁边的巨狼。
他该恨它,还是谢它?
他本是个将死之人,可现下却没有按理迎接死神的到来,他不知道是否是这只白狼救了他,也不知道它是否还会对他做那种无法言喻的事情。
“喔”
他近乎迷茫的样子惹得白狼心里仿若被针小小的扎了一下一样,心肝颤颤的疼。
秋深用大头拱了拱男人的身体,在他胸口发出幼兽的呜咽声,试图传达自己对祭品的亲近与好感:除了那些事情,它不会在任何方面伤害他,当然,以后在那事上它也会尽量让他享受到快乐。
“这四谁的敌方?”
白狼眨眨眼睛,感到了为难——尽管这栋屋子里留下了浓郁的人类生活气息,可是却没有任何可以解释它与屋主是同一人(也许是狼?)的物品。
它只得想办法转移男人的注意力,比如递给男人他早就挑好的衣物。
“这是,给喔的?”祭品接过衣服,在它的注视下,不自在的背过了身。不知是因为秋深赤裸裸的目光还是顾及骨折的右臂,祭品动作僵硬的套上了衣服,然后惊讶地发现:除了内裤有些宽阔外,其他一切竟都意外的贴身。
那是秋深人身时穿过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淡淡气味——男人闻不出来,可白狼却是被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弄得有些陶醉了,它甚至又开始肖想起男人光裸着身体时那股勾人的体香和衣服下面紧实的腹肌,以及一直延伸到裤缝里的人鱼线。
它吞了吞口水,不断告诫自己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再次抚弄男人的身体,不急于一时,然后颠着屁股给男人衔来了人身的他闲暇时间腌制的rou类,当着男人的面把腌rou和盛了清水的木碗用鼻头推到了床边的小桌上,嗥叫一声,示意男人可以吃早饭了。
祭品似乎还没有习惯如此献殷勤的秋深,他警惕的瞧了会儿秋深,确定它眼下没有想做那些事的欲望后才下了床。
他呆呆地注视了那散发着油润光泽的干rou一会儿,心里突然跳了下,他本不是个有很多心眼的人,可此刻却不免下意识的想到这些食物、衣服、药品以及房子的来历。
一头狼,即使多么具有灵性,也不可能亲手打造这些东西。它们一定属于某个人类。]
但是这里的人类主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祭品进食的动作顿了顿,低垂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
他并不是没有听闻过敌国东侧森林里的传闻——那头屠掉整个驱魔小队的恶狼也许正是眼下这位在一旁吐着舌头歪着耳朵的大白狼。
祭品作为将军时其实很少正经吃过饭,和敌国每次打仗时他都只是草草的吃完干粮便埋头战术,亦或是饭吃到一半便跨马提刀上了战场。
是以祭品将军尽管怀着心事,却依旧秉持着珍惜粮食的态度,挺直了腰板端坐着咀嚼着嘴里难得的rou食。
秋深两眼几乎一刻不离祭品身上,它觉得自己愈加的饿了。当然不是眼馋祭品嘴里它早已吃腻的腊rou,而是越看男人正经的样子越心痒,恨不得下一秒就扒光了男人的衣服狠狠压住他那可口的身体。
它可是一只处于发情期的狼啊,怎么能这样呢只给看不给吃呢。
秋深欲求不满的在木地板上磨了磨爪子,嘴里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
良晌,男人吃完了半块腊rou,又喝了一碗水,正当秋深想引男人去看看二楼藏满它人身时收藏的许多珍宝及杂物的储物间时,男人却站起身来,不顾秋深的叫声,推开没有上锁的木门,走到了户外。
秋深急忙跟了上去,快速地挤出了房子,窜到了男人脚边。
而男人似乎是望着眼前的景色愣住了:门外除了围绕木屋的一圈花草外,便是高耸如云的重枝桦、山毛榉与层层深色针叶林。没有路,也没有烟火气息,只有一片片林叶间投下的Yin翳,如果在夜晚,这里甚至连星辰都无法看清,放眼望去,只有了无尽头的绿色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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