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57 她走了</h1>
她走了。
一直到隔天…若暮在只有一個人的床上醒來,他才知道,若曉走了。趁著他沉沉睡去的時候,一個人,悄悄地不告而別。
她昨晚就打電話給亞當,告訴他他們所在的位置——這根本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她…故意留給他,兩人最後相處的時光。
原來若曉早就知道了…大概是在醫院的時候,不小心聽見的。她知道亞當並不打算終止和若暮的法定收養關係,所以她答應了亞當的安排,前往法國巴黎的寄宿學院就讀,由養父提供一切生活學雜支出,而唯一的條件是——
再也不要出現在他和陳淵面前。
離家出走的尾聲,沒有沾染半分童話虛幻的可能…養母陳淵的狀況,仍持續不穩定。他後來輾轉得知,養父母似乎下定決心,開始在打探代理孕母的相關事宜。
若曉離開了,丟下他,獨自離去。若暮回台北後,心臟的檢查結果出爐,確定為細菌感染性心內膜炎,佟璽瑒安排他住院,密集治療。
自此,若暮什麼也不管。
不是不想管,而是無法費心去理會…尹伊承罵他活得簡直像個行屍走rou,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無動於衷的讓人害怕——
沒有她的日子,崩解成黑與白的碎片,每一片都是一段不斷重播的畫面。
她的笑、她的淚、她抬頭看著自己的模樣,她習慣撫著頸子的指尖……
若暮,若暮,若暮…無數畫面裡的女孩,正溫柔地喚著他的名字,重疊、再重疊直到全部化成無法辨識的雜音,擾亂他,讓他困惑……
都是因為若曉。
***
三年後。
禮若暮在俄羅斯,應邀參加拉赫曼尼諾夫音樂祭的開幕音樂會,並在首場爆滿演奏會上,和樂團合演了布拉姆斯二號,和拉赫曼尼諾夫三號鋼琴協奏曲,在國際媒體的寄望下,一如往常地,展現出樂評稱他「繽紛、奪目,令人屏息,璀璨卻不矯情」的完美演出。
最後一次行完禮,下了舞台,台下仍是如雷的掌聲,若暮和台後工作人員,和剛接連下台的樂團團員一一點頭致意後,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扭開了瓶水,順手扯掉領子上的深色領帶,仰躺在沙發椅上。
化妝鏡刺眼的照射下,驅離開臉上的任何一抹陰影。如今若暮的容貌早已蛻去青澀,那份突兀的曲折、冷戾,隨著時間而被漸漸遺忘。五官的變化並不大,仍是讓女人瘋狂的清麗,除此卻又多了穩重。垂目不語時,那神情有如等待著誰似的溫柔。
三年了,整整三年…若暮閉上眼睛,好想她,她的笑容、羞澀的舉止、白皙的肌膚,溫暖的觸感…彷彿只要閉上眼睛,在那一片無數光點揮灑戰慄的黑暗深淵中,她,她就在那,未曾離去,伸出手,便能抓住她。
但睜眼的一瞬間,他手心裡握著的……卻是空虛。
自從若曉去了法國,若暮不確定是亞當從中作梗…亦或是她自己決定,她到巴黎後,幾乎從沒自己主動打過電話來。
每次若暮打去,她的態度,卻像要疏遠他一般,支支吾吾的,閃躲他的關切。
她那冷漠的應對,一次又一次的刺傷了他,狠狠地,幾乎血流不止。他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因為若暮明白,這才是若曉想要的。
這樣也好,見不到,卻無法控制想念的日子,真會讓人發狂的。
每天晚上,若暮都會寄一封電子郵件給她,幾句近況,偶爾提到伊承和娜娜,又或些演奏的心得。每當他敲打著鍵盤,若暮都有種錯覺,彷彿這樣一面努力回想今天發生過的一切,將它們化作文字時,它們…才是真正存在過的。
若曉回信並不熱衷,只提到法語日常溝通很難,課業很重,還有她去超市時看不懂稱重方法,結果被店員罵的瑣事。
至於人際、生活等關於她自己的事,卻彷彿故意不讓他知道,絕口不提。
若暮知道她在疏遠自己,或許她不想影響他的生活,也可能她已經累了,想擺脫這段關係。
但,他並不打算放開她,應該說…這輩子,禮若曉都是他的,他不會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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