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还喊了一些什么,或者做了怎样丢人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的大脑烫得要命,像是电路板烧断了似的。我想我一定把德拉科的手抓得很痛,但他并没有抱怨,也没有马上询问我。
等我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看着我,他的瞳孔中摇晃着幽幽的光火。
“你感觉怎么样?”
我低下头,我看见了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他的手修长而苍白,有着一种成熟的美感。我的手就显得平凡无奇许多,瘦长,长着薄茧,指甲剪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那是魔杖。”我抬起头看着他,“但我没有。”
“什么?”
“我的魔杖不见了,他们没有给我。”
德拉科的眼角似乎抽了一下,那只被我握住的手仿佛要握成拳,但最后只是蜷曲了一瞬便伸直了。
“这很正常,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很多病人会出现魔力失控的情况,收走魔杖是一种保护措施。”他慢慢地回答道。
他想把手抽回来,但我握得很紧。
“我会好起来的吧?”我问道,但又不像是在问他。
“会的。”他说道,“你会的。”
“我想起邓布利多了,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我说不下去了。我怎么会忘记这一切?我怎么会忘记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会忘记这些深刻在我骨髓里的东西,它们像融化的阵痛包裹着我,让我浑身的细胞都在发抖震颤,几乎难以忍受……
“波特,这种回忆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如果你不想继续——”
“不,不可能。”我盯着他,“不可能。我必须要想起来。”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必须要想起来。遗忘是一种残忍的罪过,我怎么能忘记?
第三日
第三日 6月7日天气:多云转晴
今天早上我起得特别迟,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我心里想着完蛋了,佩妮姨妈一定又要责骂我了,而达力肯定已经得意洋洋地吃光了我的早餐。
但当我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这个房间太大了——相对于我住的小阁楼来说——也非常陌生。我记得我的小阁楼的床又窄又硬,被子也是达力以前用过的打满了补丁的旧被子,一张旧木桌正对着窗户,从外头能看见寂静的女贞路。
我跳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踩了踩。我找不到那块松动的木板了,以前我会在下面藏放我的课本和朋友们寄来的信件和食物,因为弗农姨夫讨厌看到任何与魔法有关的东西,而我又不得不完成暑假作业。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基地,所以将它填补好了?可为什么阁楼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弗农姨夫从来不愿意在我身上花一分钱,我也不相信他会大发慈悲把我的阁楼修整一遍。无论我怎么想破了脑子都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正当我打算先出门洗漱的时候,门打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推门而入。
她给我解释了很久我才勉强理解了这件事——我已经不用再住在那间小小的阁楼里了,也不用再忍受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的白眼了。
我被韦斯莱一家收留了,这听起来有些怪,为什么他们要收留我呢?当我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时,韦斯莱夫人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抽泣了一声。
“哦,哈利,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愿意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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