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啊,你也知道,我六岁以后就坚决不允许他们这样喊我了。我妈妈告诉我,我应该去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才来了。但是,克莱尔,我始终是一个马尔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只会是一个马尔福。最后的时刻,无论怎样,我要和我的家人站在一起。”
“我和我的家人站在一起,你也应该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克莱尔。”他很平静,但是牢牢抓着我的手,说“我看到教授,再看到布雷恩,我就在想,我不能让你那样,你应该离开,克莱尔。如果真的大局已定,答应我你会走。”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霍格沃茨几乎已经没有了我记忆中的样子,大厅里长桌都被凌乱的架在两旁,地面上铺满了担架,有很多我们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躺在上面。
科林躺在最靠门边的一副担架上,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麦格教授要求只有七年级的学生才能留下来。
他才十六岁,他有一次举着个相机跟在我身后,要求我对在魁地奇球场上公开亲吻魁地奇球员发表看法,还要拍照发在校报上。我被他追了整整四层楼,最后用了混淆术才躲开。
在D.A的时候,我做过他的训练搭档,他的守护神是一只特别可爱的企鹅,他还咕咕叨叨着问为什么不是一台相机……D.A的合影也是他给我们拍的…
可是现在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灰扑扑的,手里握着魔杖,紧紧闭住了眼睛,再也没法醒过来了。
我们学院的芬恩浑身是血的靠在他的女友身上,我浑身打了个颤走过去问道:“芬恩,你看见布兰琪了吗?你知道她在哪吗?”
芬恩无力地指了指大堂的另一侧。感谢梅林啊,布兰琪正和伯尼站在一起,伯尼揽着她,她靠在伯尼的肩上抽泣着。
我走过去,发现他们正和韦斯莱一家人围在一起。再次感谢梅林,韦斯莱一家人都在。
但是他们身边却沉睡着卢平教授和唐克斯。
我几乎是立刻支撑不住自己,跌倒在地上,德拉科赶紧架起我,布兰琪看到我,冲过来抱住我,我踉踉跄跄的走到卢平教授身边。
他和唐克斯躺在那里,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笑,他们的手放在一起,似乎最后一刻都在彼此紧握。
卢平教授曾是我对成年男性最初的想象。他温和,带有故事的忧郁,亲切,学识渊博且幽默。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和我们分享初为人父的喜悦,他的孩子泰迪还在家等着他和唐克斯。
唐克斯的头发变成了一种暗淡的紫色,我不知道他们俩在最后死亡的一刻是不是相伴走的,如果是,至少还能是个安慰。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看着这满目疮痍,我突然觉得头脑昏沉,眼前一切恍若一场大梦。
悲痛带来的失重感几乎要迎面把我打倒了,我似乎找不到在巴沙特女士去世时的愤怒和决心,我只想伏在地上永不醒来。
我忽然理解了艾米丽,原来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承受的悲痛是有限的,一旦超过,就会粉身碎骨。
德拉科蹲下来,轻声喊道:“克莱尔。”
他打横抱起我,把我抱到了大堂外的楼梯上。他说道:“你现在离开,好吗?我陪你去有求必应屋。你还去那栋公寓里,一切有德比安排好了,我们说好了的。”
“马尔福说的对。”有人在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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