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面女子皱眉,已然清楚韩纯臣想说什么。
「你们对良民拔舌,大有杀人意图」
「我等仅是奉命行事!」女子声音拔高,打断韩纯臣的话。
「别急某只是要告诉你为何某非管不可。」
韩纯臣慢条斯理好整以暇说:「我大唐刑律有一条知人强盗杀人不告主司者,何罪?当告而不告,一日杖六十。你说某问不问得?管不管得?不管也得管。又或者是,我直接告官去?」
众人闻言已知此事今日难以善了,不禁纷纷看向狐面女子低声说:「玉瑚姐姐,莫再多说,不如等殿下发落便罢」
韩纯臣冷眸以对,轻哼一声,问道:「她脑后这伤谁打的?」
玉瑚自然清楚韩纯臣不会善罢干休了,抿唇不言。其余人等亦是噤若寒蝉。
「怎?不敢说了?」韩纯臣眼神越发冷冽如北疆风雪,讥诮说:「玉瑚?是你动的手?」
玉瑚闻言连忙道:「不是奴!咱们看见她时就有这伤」
韩纯臣蹙眉,浮现疑问。不是他们动的手?那会是谁?
「这某可不信。那舌头又是谁割的?」韩纯臣不动声色,冷笑问道。
「说!」韩纯臣拧眉大喝。
玉瑚心忖高阳来房府不过一时怒气,未曾想过将事情闹大。
但韩家世子生生逼问,却颇有将事态扩大的意图。
《唐律》明令,主人可罚奴才,却没说能够罚到别人家的奴才。就算高阳嫁给房遗爱,有自己的公主府邸,不算是房家人。
那他们私下用刑的事,真的妥当吗?
况且韩家世子已经暗示这名唤珑月的奴婢不是贱民,不免令她们心惊胆跳。
奴殴良民,强盗杀人,哪一条不是死罪?
颖川县公世子这阵仗摆明要把事情闹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这件事真闹起来,公主必会推一个替死鬼出来,会是谁呢?
不成,她得避祸。
玉瑚侧眸瞟向另一名婢女,说:「阿草,你说说为何拔了这女子的舌。」
名唤阿草的婢女闻言手一抖,颤颤地看向玉瑚。
「玉瑚,你」
「舌头是你和李大割的,说给世子听啊,别教我难为」
阿草瞪着玉瑚咬牙切齿,玉瑚能想到的难道她想不到?
这玉瑚与他在高阳公主面前侍奉已久,她比玉瑚晚来几年,却因了解高阳心中所想,深得高阳宠信,玉瑚嫉妒,背地里不知捅了她几刀了。
为了争宠,阿草什么事都肯替高阳做,包括今日割舌之刑。李大是个聋哑的,无法辩驳,玉瑚看准这点才将祸事引到她身上!可恶可恨!
但她能如何?为今之计,便是将话说到绝才能保命!
阿草面色苍白,狠狠咬唇,心一横,大声说:「这贱啼子可是衣衫不整地晕在驸马爷居住的院落中,纵使是良民,也犯了jian罪。」
「是吗?在房家说这话,是要羞辱谁?要是凭你的身份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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