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94 宿醉</h1>
頭很痛。
這是閔允程一早醒來時,唯一的感想。
頭像快炸了似的,深處裡的一波波共鳴不停地撞擊著他的腦門,太陽xue那裡更像是被什麼給緊緊箍住一樣,很難受。
他睜開眼,全身無力,昏昏沉沉。
他撐起身子,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居然躺在以前的房間?
沉甸甸的記憶,已經被漫長的黑夜消化成混濁的糨糊,不行,一旦試圖想去思考,就會噁心想吐。
閔允程望著身下的被子,身上的睡衣,試著回想了一下,但只勉強剩下他在書房,把那些裝飾用的老酒全拿出來,一口口地灌的模糊畫面。鮮明記得的是自己喝下的每一口酒,又烈、又苦,從喉嚨一路灼傷過食道,滾進胃裡,波濤洶湧,渾身都像被惡火啃噬過一樣。
偶爾,他會痛恨這樣很難喝醉的自己。在美國的時候,他試過用酒Jing來麻痺自己的軟弱——或許,這只不過是個明目張膽的理由,放任他去想那個女人。
這個虛弱的男人踉蹌下了床,扶著把手,步伐緩慢地走下樓梯。
該死??昨天他到底喝了多少?
這是不是神給他開的玩笑,她離開了,又離開了。他卻懦弱地連馬上去找她的勇氣也沒有——
因為他怕,怕她直接了當地表明:「我愛的人從來不會是你。」
閔允程的眼色黯然,這次,又該用什麼藉口,把她抓回自己身邊?
走廊上隱約傳來熟食的氣味,男人不禁皺眉,他胃空蕩蕩的,但一點也不覺得餓。
「方姨?」他虛弱地喚著,但沒人回應。
陽光明亮地自落地窗透進屋內,又只有他一個人被孤單地落下了。
閔允程倚著扶把,無力地坐在階梯上,他頭很暈,很難受。
為什麼??她都離開了,地球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繼續轉動?
踩著拖鞋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啪打啪打地從走廊另一邊走來,「你蹲在這裡幹嘛?」
自那明快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允程覺得落在他肩上的陽光,彷彿剎那變得無比地溫暖。他怔怔地抬起頭,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女人穿著圍裙,歪頭望向他,「肚子痛啊?」
嗯,他一定是醉到夢跟現實都分不清了,居然會出現如此賢慧人妻造型的俞桑棠,還戴著粉色的隔熱手套?未免也太不寫實了——允程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嘆氣:「不適合。」又不是像上次那樣夢見他們變成新婚夫妻,這種打扮,看了也只會徒然傷心。
他起身,搖搖頭,視若無睹地從她身邊走過,回自己房間,碰地關上門。
桑棠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那扇門,「搞?搞什麼東西?」
什麼叫不適合?枉費她昨天照顧某個醉鬼到那麼晚,半夜餓得要死只好把那碗蒸蛋嗑光,一早起來好心替他準備早餐——他!居然?
桑棠氣極敗壞地踹開他房門,順手將手套砸向他,手套丟到他Jing實的裸背上。
閔允程正好脫下上衣,他回過頭,手套蹭過肌膚的紋理,還鮮明地留下相當寫實的觸感。
那件睡衣落在他腳邊,男人十分謹慎地開口:「桑棠?」
真的是她?
「幹嘛?現在才看到我喔?」
還沒意會過來的同時,閔允程已朝她伸出手,只往前兩三步的距離,他便將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擁入自己懷中。赤裸的胸膛毫無保留地朝她敞開:「真的是妳?」
她被他抱著,因為那陌生的溫柔而無措地僵住了。
俞桑棠甚至聽見他好快好快的心跳聲。
原來,他也會有心跳得這麼快的時候?
但重逢的感動只有瞬間,男人很快冷靜下來,用那冷漠抗拒的語氣,一如她熟悉地推開她:「不是和那個人跑了,為什麼要回來?」
閔允程扯出一絲冷笑,「不會是因為他沒錢,打算用自己替他籌點錢——」
桑棠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讓他把難聽話說完,「早餐準備好了,你洗好澡就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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