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2 很疼吧</h1>
「在說什麼呢。」桑棠愣了下,才露出慢半拍的笑容,「那個人…告訴你的?」
煦宇的笑容又加深幾分,在窗外耀眼的陽光下顯得刺眼:「妳說呢?對生人的恐懼…不,或者是特別對男性?妳的反應並不正常,說是害羞內向,妳說的話又不像這樣啊。」
「喔,原來你是心理醫生……」她握緊按在膝上的雙拳,笑得諷刺,「那你要怎麼治好我呢,強迫我吃安眠藥、打鎮定劑,還是乾脆動手術?」
「這些當然都是無用的,妳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心理層面上。」男子一貫從容不迫,絲毫沒有受她咄咄逼人口吻的影響,修長的漂亮手指在半空中轉了個弧,一道美麗的手勢,「俞桑棠小姐,今天的問診就先到這裡吧,剩下的…」溫煦宇眼神柔和地瞥了她一眼,「等妳對我敞開心胸時再討論。」
他一站起身,方管家便像早有準備地走進餐廳,「溫醫師,您需要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嗎,在哪裡?」
「在接待室那,您請。俞小姐,您早膳用畢的話,就隨我們來吧。」桑棠跟著緩緩站起身來,跟著他們走到接待室,只見房裡有個護士打扮的女子,和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材。
特地把人請到家裡,其實也只不過是量血壓、抽血之類的健康檢查。溫煦宇不假手他人,親自替桑棠抽血,他的動作出乎意料的俐落,一點也不痛,「好了。」拔出針,他對她笑笑「聽說妳很怕打針,不過我對這個格外有天賦,保證不留瘀青哦。」
桑棠拿酒Jing棉按著傷口,頭也沒抬,「那要是瘀青了,能要求退費嘛?」這人對自己很有自信啊,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了就很想挫挫他的銳氣。
「哈哈,要是退點小錢能了事也就罷了,我怕的是閔允程那人跑來跟我算帳啊。」他把注滿血ye的管子貼上識別條後,遞給一旁的護士,「桑棠,妳不曉得他那張萬年假笑臉會變得多經典,哪天妳也親眼瞧瞧就知道了。」
她沒回答,只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頭上還有昨晚那男人用力抓握留下的紅痕。閔允程昨天竭盡全力地玩弄她的身體,一次不夠,偏要讓她沉浸在狂亂的歡愉中,不斷被拋向高chao,直到意識模糊,筋疲力竭地昏厥過去。
她不懂這個男人是真沒注意到,還是根本在跟她裝傻——閔允程是降生在人間的魔鬼,他的人格裡,缺少了人性該有的憐憫。
「很疼吧?」毫無預警地,溫煦宇忽然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臂,像在哄孩子似的輕輕吹氣。
桑棠趕忙抽回手,臉色微變,「溫醫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治療啊,」他氣定神閒地看她,「替傷者醫治傷口,不是身為醫生的職責嗎?」
他取來碘酒,拿棉棒沾了點,輕柔地拭過她手背上鮮明的爪痕,那或許是閔允程留下的,也可能是她掙扎時自己劃傷的。桑棠出神地看著自己的傷痕,連什麼時候受的傷都沒印象。
人們都說痛覺無法麻痺,但她似乎真的痛到習慣了。
溫煦宇不著痕跡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她身上並無鮮明特質,實話而言,他對閔允程如此執著這樣一個女人尤其不解。但這樣相處下來他似乎有點明白了,俞桑棠很平凡,平凡的乍看隨處可見……但其實最為難得,她有種頑強的存在感,像牆縫伸探而出的無名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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