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与方锦安有关的所有事,突然都清晰无比。
譬如这只手,这只左手上,无名指与小指两个手指上,永远戴着两只尖尖的金护甲,上有缠枝牡丹的图案。
“孤讨厌长指甲,更勿论方氏那种又尖又长的护甲!看了孤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谢岫还记得前一世,李悯曾极厌恶地与她说起过方锦安这护甲。
谢岫又无声地笑了笑。
李悯甚至从未牵过方锦安的手,所以他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戴这护甲。
哦,不对,前世他终究知道了呀,在方锦安死后他终究知道了:摘去护甲,其下的两根手指,刀削斧劈般,齐齐少了一截。
那时候李悯的神情,唔,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呢!
轻纱被揭开了,那后面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世人有云,晋原方氏仙风道骨,容色辉映长夜。
此时的方锦安,因病弱的缘故,面色憔悴苍白,未免折损了几分辉夜容华;但神色中一种视世间万物如无物的空灵,却愈发的飘渺难测。加之她身形纤长,一袭素衣曳地,一头长发瀑泻如瀑,更显得整个人翩翩然有羽化登仙之姿。
方锦安这是尚未梳妆更衣,便出来见人。
落在绮兰堂二女官眼里,就觉着太子妃这样子未免太不成体统。
然而对于谢岫而言,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尽管羸弱不堪,但当真还活着。
而不是那具鲜血流尽,白的不像人样的尸体。
这一刻,谢岫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她当真重生了,这一切不是梦......
“你怎么了?”方锦安皱眉看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谁欺负你了吗?”
“啊,不,不。”谢岫忙收敛了一下情绪:“是臣妾,臣妾得以拜见娘娘,喜不自胜,故而一时失仪,娘娘恕罪。”她说着,急急大礼下拜。
“起来坐下说话吧。”方锦安笑笑:“你倒有趣。这东宫的女人们没听说有哪个喜欢见到我的。”
“娘娘天人之姿,臣妾倾慕不已。”谢岫起身道:“若娘娘不嫌弃臣妾愚笨,臣妾愿日日侍奉于娘娘身边。”
方锦安在云见的搀扶下慢慢斜倚到软榻上:“我现在身子不好,很懒怠动心思应付人。良娣这巴巴儿地来见我,到底有何所图,不妨直说。若是想让我帮你忙博得太子的宠爱,唉,真是不好意思,我没那本事呢。”
“娘娘说哪里话,一则身为侧室侍奉娘娘,这是我等的份内之事。二则臣妾的ru母是北疆人,从小就给臣妾讲晋原方氏的故事,什么拒不称王、血染白旗、葬龙望仙......臣妾对您方氏一族仰慕的不得了呢!”谢岫道。
“哦,是吗?”方锦安听了微微一笑。
“特别是您的兄长方锦绣方君侯,”谢岫瞅了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说句臣妾现在不该说的,那可是臣妾心中的大英雄,那时得知君侯离世的消息,臣妾简直不敢相信,一连哭了好几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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