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他蹭著床单做起来,小腹受到挤压,面色更加难看。
同楼层其他病房的骨折病患,术後无法走动时都是家属拿著便盆接过後倒进厕所,若临时家属不在身边,护工也会尽责帮忙,只是我们的大叔,说好听点叫脸皮薄,说不好听点就是矫情。
大叔的想法是,既然病房里就有厕所,何必还要劳烦别人。
於是杨夜小心地解下缠著绷带和石膏的僵尸腿,以一种儿时娃娃音乐盒中娃娃的造型,原地挪动著屁股,等到两腿悬空到床边,没有受伤的腿先踩上拖鞋,然後深深吸进一口气,决定一口气单腿蹦到厕所。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杨夜忘记了鞋子是会打滑的。
万幸他留了个心眼,一直贴著墙走,即将摔倒的时刻身子向前一扑扒住了墙壁──这就是为什麽锺翛欢乐地进到病房後看到杨夜一副壁虎附身的形象。
锺翛纳闷地眨眨眼睛,杨夜则绝望地闭上眼,心中默念他看不见他看不见。
“你在做什麽?”锺翛问。
“我在……清理墙壁,这里有一块脏东西,看著很影响心情。”
杨夜七手八脚地将自己调整到平日的优雅形象,奈何这身病号服和僵尸腿的装扮实在没有说服力。锺翛上前将杨夜搀到病床边坐下,同时说道:“你现在不能下地走动,伤筋动骨一百天,等骨头长好了才行。”
杨夜眼见厕所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恨恨地揍了缩小版的锺某人一顿,努力无视小腹的不适感,坐立不安:“你怎麽又过来了?”
“这个,”锺翛喜滋滋地献宝,打开保温桶的盖子,说道,“我煲了大半天的骨头汤,很好喝的,怕放久了味道不好,就急著送来了。”
汤汤水水捅到眼皮底下,杨夜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真是谢谢你八辈祖宗……”
“诶?”
“……”杨夜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丢脸到麻木了,“我要去厕所。”
“啊,”锺翛手忙脚乱地把保温桶放回桌子,“你等下我去叫护工。”
“不许去!”杨夜突地大喝一声,“回来!”
锺翛颠儿颠儿地回来,身後的背包传来爪子抓挠的声音,又後知後觉地解放出气呼呼的小猫崽,抓在手里顺毛,说道:“那怎麽办,你不能一直憋著呀。”
杨夜的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你扶我去。”
锺翛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普洱,再抬头看见大叔也在看她。
杨夜道:“把她塞回背包里,免得到处乱跑。”
锺翛唯命是从,毫无愧疚感地任毛团子在背包里来回打滚嗷嗷叫。小心翼翼地扶著大叔进了厕所,却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推出门外,紧接著厕所门匡当一声砸在他的脸上。
锺翛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不过他还是担忧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能行吗?小心点!”
心里又腹诽道,又不是没见过,这时候逞什麽强?
他完全不理解杨夜近乎偏执的某些坚持。比如会先一步撇清关系,比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麻烦别人。再比如,有些时候,脸皮薄得像卷烤鸭的薄饼。
骨头汤得到了大叔口齿的青睐,虽然嘴上没说,但锺翛足以感受得到对方对他厨艺的赞赏,此後每日必带著普洱来报道,偶尔有课,也会提前准备好午餐,交给护工在中午热好送进病房。
简言之,锺翛伺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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