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的指示。想必……”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明显——百里谕禅都这样说了，那现在的情况显然不简单。

    无是非便没再问，他默默抱紧百里鸣岐的腰：“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百里鸣岐被问得也犹豫起来，百里谕禅只让他走，他也没想好去哪儿呢。

    无是非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声笑道：“我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我们不去任何世家的地盘，凡人吃饭的地方也可多了。”

    百里鸣岐回手摸摸他的脑袋：“好。”

    ＊

    凡人的生活比世家中的生活艰苦很多，他们两个出门没带钱，要不是无是非身上藏着几颗金豆子，他们俩可能要露宿街头。

    又过了两天，一日晚上，两个人都睡下了，一蒙面人开到他们的房间，无是非一睁眼，却发现百里鸣岐早就醒了，并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无需掌灯。”

    来人竟然是百里谕禅，无是非急忙把衣服拿过来披上。

    “师父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百里谕禅苦笑一声：“亏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无是非撇了撇嘴——他还能不认吗？怎么说他也是百里鸣岐的爹，尽管之前的事搞得莫名其妙的，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是个事实。

    无是非还是把灯点起来，坐到桌边。他看清百里谕禅身上没穿世家制服，反而穿着普通人的衣服。

    “额……凤师兄怎么样了？”

    “他很好，脚已经能落地走动……多亏了你。”

    百里谕禅笑着说完，又看向百里鸣岐：“岐儿，你也坐吧。”

    百里鸣岐也在一旁坐下来：“爹，有什么事你直说便可。”

    百里谕禅叹口气，把一个包袱放在桌上：“短期内，你们不要再回来。尤其无是非，最好不要在世家面前露面，路上注意安全。”

    无是非惊讶地看了百里鸣岐一眼，后者虽然惊讶，却也没表现得太意外：“想必这包袱是娘给收拾出来的。”

    百里谕禅伸手拍了拍百里鸣岐的肩膀：“岐儿……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待家里的事稳定下来，你们再回来。”

    百里鸣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目送着百里谕禅离开。无是非凑上来，好奇地盯着那个大包袱：“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近期我们不能再回九皋家了，以后你就要跟着我一起，浪迹天涯。”

    百里鸣岐说完突然笑了笑：“过得可能没以前舒服。”

    “但是肯定比以前舒心。”

    无是非明白了，既然是百里谕禅和红夫人共同的意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家确实出了问题，或许是政治上的斗争，或许是别的问题……无是非的身份曝光也不是一个偶然事件，有人要拿他来说事儿了……

    百里谕禅在其位有很多不得已，暂且离开其实是对他们的保护。

    无是非跟百里鸣岐连夜离开了那家客栈，百里谕禅的话他也听明白了，他们必须小心，必须隐藏身份，因为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无是非看着远处朦朦胧胧山的轮廓，问道：“我们这算不算奉命私奔啊？”

    百里鸣岐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私奔？太难听了。”

    “我还没说逃命呢。”

    “……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哪个词都比你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