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揪着我的脖子的爪子加大力度,尖利的狼爪穿破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恐惧如同洪水一般,把不久前的惊讶、温暖甚至一点点陶醉冲得一干二净。兔子胆小的本能让我想逃离。
讽刺极了。去他妈的友情,去他妈的温柔,果然到了这关头,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死亡。
“不要杀我”“不要吃我”“求求你放过我”。
疏朗没有给我说出这些求饶的话语的机会。我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摔在了地上,随即“轰”得一声,疏朗倒在了地上。
然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整片树林似乎变得明亮了起来,之前那种满目惨白的观感已经消失不见,连之前一直弱弱地散发着白光的太阳也重新开始放射出明亮的金光。
而不大一会儿,林子里竟然传出了鸟叫,仿佛老天爷一瞬之间把这片林子被夺走的生机还了回来。
然而这都不重要。我看着倒在我面前的庞然大物,才松了半口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是不是就这样......就这样......了?
奇怪的是我自己想到死亡不会有那么大的抵触,可一旦联系到疏朗,我竟然连想都不敢往上面想。
我化成人形一边推他一边喊。
“疏朗,疏朗?”
“傻瓜蛋儿?”
“大傻狼?”
“你不理我我就把这根项圈扯断了啊,扯断了我就回家去了哦,以后都不和你一起玩了。”
任凭我怎么换着法儿喊,疏朗就像睡着了一样,沉沉地呼吸着,就是没有睁开眼。
仙鹤一族最擅歧黄之术,要让疏朗醒来看来必须去仙鹤的领地求医。我琢磨了一会儿,并起两指抵在唇边念了一个咒语,于是疏朗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最终,一只小山包那么大的狼变得只有小兔子那么大。我把他抱进怀里,向仙鹤一族的领地走去。
带着一只狼的我在仙鹤一族并没有受到多少欢迎。不过他们终究是为疏朗进行了诊断。
可能因为遇到疏朗之前一直被禁锢在家中,我是一个很狭隘的人,并没有多么宽阔的心胸。所以当仙鹤告诉我疏朗的状况无解时,我以为他们是看到疏朗是狼,故意这样。于是我破口大骂着一掌劈碎了身旁的桌子。
但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疏朗的病情没有任何缓和的办法。
那之后大概有几十年——时间太短我真的记不清了,总之那段时间疏朗就像一个睡熟的婴孩,从来没有醒来过。我带着他满世界乱转,趁着这个机会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说不开心是假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兔族的领地,终于能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当然是一件乐事。然而说开心我也并没有那么开心。
毕竟唯一能和我分享喜悦的人都不会回应我。
我把疏朗变的只有手掌大小,这样我就可以把他揣在口袋里。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把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变回原来的大小,然后让他靠在我身边,听我东西南北中地瞎扯。
他不能进食,我就把我的元气输送给他。
元气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无实质,对于疏朗这样一个能多吃绝对不少吃的吃货而言,依靠这样的食物维持生命简直是对肠胃的侮辱。
于是我又多了一个催他醒来的话头。
“傻瓜蛋儿,我今天去猴子那里吃东西啦。你知道吗?他们那里有一种点心,用香蕉和冰雪做的,凉凉的、甜甜的,好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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