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的晃荡找了一个陪伴而已。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个陪伴就用去了我一生,以及疏朗的生生世世。
其实跟着他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时候我父亲催着我加紧修炼,以便日后继承他的位子。其实我对族长的位子没有任何兴趣。我不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也不是个多严肃的人。我甚至从来没有对什么事情认真过。
所以现在想想,遇到疏朗,可能是上天对我游戏人间的态度的一种惩罚。
说是惩罚,但却甘之如饴。
我和疏朗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月,真的是非常非常短的一段时间,在我们看来不过眨眼一瞬。
但发生的事情却终于将我们这两个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紧紧联系起来。
疏朗开始发疯是从某天早上开始的。
而在那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生rou了。
第13章
疏朗的病发得毫无征兆。
跟着他的第二天他带着我回到了他的巢xue。不是狼族的领地,用他的话说,是他“自己的地方”。
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这个说法。
他的巢xue不大,就是一个在小山包里面掏出来的小山洞。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下他自己,和我这只与他相比体型可以忽略不计的兔子。
但我们很少会待在窝里。
疏朗总是带着我去各种地方,有时候是种着各类鲜果的果园,他会站直身子把果实打下来,我就坐享其成的在树下等;有时候是山林间的小河,他会趴在水里捕鱼,大多数都吃进了他嘴里,偶尔给我扔一条小小的嫩嫩的,或者长得比较滑稽可爱的;有时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他在前面迈着大长腿跑,我在后面蹦蹦哒哒地跟,跑一段儿他良心发现回过头来让我坐在他背上,我们一起呆愣愣的看蝴蝶看花看太阳。
“我决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前腿坏心眼的把他背上乌黑光滑的软毛揪下来,像蒲公英一样吹出去:“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叫长胤。”
“我叫疏朗。”他想都不想,说道。
“你为什么都不惊讶?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吗?”我问他。
他知道我在揪他的毛发,于是使坏着猛地开始迎着太阳往前跑。我吓的赶忙揪住他后脖子上的毛。
“和你一样。”他说。
我知道,他是想说,他是因为和我相同的原因,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因为捕食者和猎物之间不需要互通姓名,而朋友之间却需要。
“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我从地上捡了一个野果,在肚子上的软毛上擦了擦,大大的咬了一口。“真羡慕你,我父亲母亲从来不准我出来。说起来我和你在外面这么久,他们肯定气炸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们气炸还是气疯,跟我关系不大。
这就像国家领导人和平头百姓,一个人对上成千万上百万人。你作为那成千万上百万之一,总不会因为摔碎了家里的一个盘子而担心触怒领导人。
我在父母亲的眼中也不过是多少多少分之一。
疏朗那时候说:“有一个人,你心悦于他。你就会让他住进你的心里。从那以后,你就有了两双眼睛、两张嘴、两对耳朵、两只鼻子,你看到什么、尝到什么、听到什么、嗅到什么都会想和他分享。与其说是我找到了这些地方,不如说是我和他一起找到了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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