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身份证上的地址一路南下。

    车程约三四个小时后，慕莘来到了一个极偏远的县城。

    县城在市的隔壁，却也有着很长一段距离。

    柏油路渐渐变成水泥路，再到泥泞小路。

    慕莘顺着身份证上的信息渐渐走到了一个小村庄。

    树木环绕，宁静悠闲。

    来往多是一些中老年人，便显得慕莘有些格格不入。

    好奇的目光不断投射在她身上，当她停在一栋破旧的平顶房前，众人的目光却带上了一丝猜忌和忌惮。

    慕莘驻足，抬眸看向这栋青白的小屋。

    墙皮有些开裂，屋檐下尽是些春燕搭建的泥窝，对开的窗户，玻璃脏乱一片。

    时日久远的老房，与周围二层的楼房形成对比。

    大门上的春联被雨水冲刷的褪色，明显早已没有人住。

    隔壁一位大婶倒是不时的探头来看，带着市民特有的八卦眼神。

    慕莘转头，准确抓住大婶想要躲开的视线，淡笑着问道:“阿姨，请问这户人家去了哪里？”

    大婶双臂抱肩紧了紧，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想要走开。

    “不知道不知道！！”

    周围人也欲一哄而散。

    慕莘眸底一沉，快步跟上那位大婶，露出一脸急切的表情。

    “阿姨，麻烦告诉我吧！他们家以前对我父亲有恩，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啊！”

    大婶停住脚步，目光扫视着慕莘，见她满脸真诚也不像是在作假。

    方叹出一口气，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他们家谁帮了你爸，不过你也怕是报不了恩了！”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慕莘继续开口问道:“阿姨，他们家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大婶环住肩膀的双臂微松，又细细打量了一眼慕莘，才说道:“老慕家呀...人也是挺好，只是不争气的闺女去了一趟城里，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小孩！”

    说着，混浊的眼中带出一丝同情和叹息。

    “这未婚先孕可是一件丑事啊，听说在城里被男人骗身骗财的，也是可怜的傻姑娘！”

    慕莘拧眉，看向大婶:“那他们后来...”

    “老慕家也就那一个闺女，对这个外孙女也只得接受，一家人到也能过得去，只是啊...”

    说到这，大婶又叹出一口气:“也是老天不公，好人没好报啊...小妮子七岁的时候，慕家闺女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带着她去县城里，没曾想遇到了车祸，倒是自己拼死护住了小孩，宝贝闺女一死，这老夫老妻的哪能承受得住？为这孙女硬熬了两年啊，也不行了。”

    话头止住，大婶又忽然带着丝埋怨的说道:“倒把他们家那小妮子惯的无法无天的，算起来...”

    目光有些狐疑的看了眼慕莘:“那小妮子现在也差不多有你这么大了...”

    慕莘顶住视线中试探，轻笑道:“是吗？当初跟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太小，对这些事已经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