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田至之子田舒,一直在侧侍候老父,此时急忙将火漆竹筒从传令兵手上接过,转身递与老父平Yin大夫田至。
田至接过竹筒,挑开火漆,打开里面竹简一看,大惊失色,随即全身颤抖,面如土色,最后仰天一声哀嚎,道:“我命休矣。”
田至之子田舒见状急忙从老父手中接过竹简,一看上面的内容,同样双手颤抖,面色苍白,道:“这……这,围攻廪丘的军队被晋军打得大败,全军覆没,死伤三万余,战车被晋军缴获过两千余辆……这……这……这。”这了半天,却是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至泪如雨下,道:“前去廪丘平乱的军兵,乃是执政从我齐国西部几大城池抽调,此时一战而败,死伤三万余,则我齐国西部几大城池兵防已近空虚,至于老弱病残,晋军只怕一路所向披靡,攻至我平Yin城下不过旦夕,我平Yin不过数千军卒,如何能抵得住啊?”
田舒眼见老父声泪俱下,再听老父言语,也是惧怕不已,但脑中灵光一现,道:“父亲,国府传令使者方才刚到城中,因旅途劳顿,方入城门便昏厥了过去,此时便在官署客舍中休息,不若将使者请来,看看国府有何训令,说不定使者便是来宣立增兵的也未可知。”
田至此时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哆嗦着嘴唇道:“对,对,对,国府怎么会不知我平Yin兵少军弱,不能抵挡晋国大军,此使节前来,必是宣令增兵的,必是宣令增兵的。快去请使者,快去请使者,你亲自去!你亲自去!”
田舒听得老父吩咐,拜受领命,道了声:“诺。”便急急转身向客舍而去。
“噗!!!!”
夏瑜将刚刚灌进口里的一口粥还没咽下去,便做井喷状喷了出来,一边喷一边流眼泪,你妹啊,谷壳都没磨干净的麦子能熬粥吗!?这是人吃的吗!?吞下去好像一万个小刀片再刮嗓子啊有没有!?
饿的简直快成疯狗状的夏瑜流着几行宽面条的眼泪,把那晚热气腾腾的麦粥放下,转眼看着案几上其他的食物,伸手便抓起那块羊腿,张嘴便啃,一下嘴啃,又流泪了。
这个时代没有大葱大蒜,这两种玩意都是张骞出使西域后带回来的,这羊rou膻的不像话,干硬难啃,可是就是再难啃也要啃,谁让夏瑜饿呢。
正在夏瑜和那条干硬难啃的羊腿作斗争,搞得满嘴牙缝里都塞了rou丝痛苦难挡时,一人匆匆闯了进来,拉起夏瑜的手便道:“使者,父亲在大堂以准备好受国府令。”
来人正是田舒,此时焦急万分,拉着夏瑜便往外走,夏瑜被拖拽着出门,大喊道:“让我再啃几口!”
田舒道:“哎呀我的使者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饭等会再吃吧。”
夏瑜急忙回身把榻上的节杖和锦盒抱起来,然后便被田舒十分“强悍”的拖出了院子,连男膻腥难吃的羊腿都没能吃上几口。
被拖到大堂,好在夏瑜受过的熏陶,那个初始的礼仪任务夏瑜用不同的号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此时对这个时代纷繁复杂的礼仪摸的熟透透的,按照步骤走了一遍,宣令完毕后,将密封的帛书锦盒授予平Yin大夫田至。
田至颤抖着接过国府帛书密令,满是不可置信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大叫一声,当即昏厥在地。
田舒大惊,急忙上去扶住老父,急声声吼道:“父亲!父亲!”眼见连声呼唤,老父田至并不转醒,转头大叫道,“快叫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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