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银月当空,月色正浓。
僧者端着几叠小菜,步出山寺院门,行至不远处一僻静的石亭。亭子不大,内处正中塑有石桌,石桌上还刻画几道横竖方格,细看,恰是一张棋盘。只是久遭风雨侵蚀,不复当初的棱角。
僧者用衣袖轻拂掉桌上的碎叶残灰,小心将菜碟小盏置于桌上,又拿出怀内的温酒斟满一旁杯盏,他的动作恭敬而温柔,眼底藏着万千情谊。
这是第七个中秋。他照往年一般,备下旧友爱吃的酒菜,盘膝端坐在石亭一角,安静的等。
山寺空幽,紫竹簌簌;山风凉薄,阵阵冷清。他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将晚课的经文复诵了一遍又一遍,月已偏西。银光洒落处,寂静山道仍是空无人影,甚至连个马蹄声都没有。
呵
他苦笑,又是一年失望而归。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少林弟子,他做不到放下红尘,做不到四大皆空,就算除去了三千烦恼丝,他的心底仍纠葛着万千情绪。
难道正是因为他的心不够诚,所以,佛才不应他的愿,不让他见到相见的人?
相思烦闷在心,他日日用佛经压抑,如果这世上真能为情而走火入魔,他想他必定是其中的一个。那一晚,如果没有那一晚,如果他不是离他如此的近,如果他没因此体会到自己对旧友的感情,那如今是否会好过许多?
杯盏中的清酒印着月光,银闪闪的晃入心眼。有一种说法叫借酒浇愁——
那是破戒的诱惑。
那夜亦是中秋。他那学艺天策的友人新晋校尉,自龙门凯旋而归。高兴至极的他带着几坛御赐好酒骑着快马跑到山寺,硬要和他有乐同享。彼时,他入寺不久,心性未收,一来二去没忍住,没推脱成功也豪饮了几口。
酒是好酒,后劲也大。再加上山风一吹,真是一分清醒七分醉,剩下二分乱胡闹。
又或者,其实当时的自己,是真的被迷惑了。
记得那夜的天策好友并未穿天策府的配置软甲,一套红色的烛天装束,搭配着难得没有束冠的发。清风拂过,发丝在耳畔颊边缠缠绕绕,搔搔绕绕,扰的人心猿意马。暖酒性热,喝到后半,那天策好友甚至还松了衣襟领口,潇洒的靠挂在他身上倾诉着自己行军中的各种趣事。
天策的眉眼本就长得清俊,喝醉后半睁半闭间,更是长睫扑闪,眼眸似水。让人看迷了眼。那会儿,好像还提到过几个善舞的龙门胡姬,天策说着兴起,甚至还意图模仿舞姿来个场景重现,抬臂侧腰却又因酒兴站立不稳,时不时撞在和尚怀里,还非要拉过和尚,靠在他耳边低语说学得像不像。
温暖的呵气带着酒味,熟悉的声调醇厚低沉。和尚的耳根本就敏感,一时闹了个脸红,倒换来天策捶桌开怀,没心没肺的笑。
闹不住了,和尚一把揽过人,打算就此拖着丢去厢房休息。许是下手重了点,扯到了天策尚绑着绷带的伤处。天策一个疼的呲牙咧嘴,倒叫和尚不安心了。若是平常,或许就这样罢了。偏巧那时和尚也起了酒性,硬要拉开天策的腰带查看伤势。不顾天策推拒解开他腰带的是他,不顾天策抗议拉下他衣襟的也是他。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这么大胆的就那么摸上去了呢!
不过,天策的身材那确实叫一个好。腰肢劲瘦,长腿翘tun。肤质滑腻,线条流畅,和尚记得自己当时不仅一摸到底,似乎还感慨了句手感真好。或许就是自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乱了套。蜂蜜色的身体在月色下泛着柔润的光泽,那是一种邀请。不,那是心魔。
呼吸乱了。他记得自己掠夺天策的口唇时对方一瞬间惊愕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不可置信、迷茫,甚至混乱。他知道天策不够清醒,所以他也不需要太清醒。喝的少的人在这个时刻总是比喝的多的人更占便宜。含住对方柔软的唇,他凭着本能吸吮缠绕,甜蜜的ye体在彼此的口腔间来往,滑腻而温暖。
山风渐凉。和尚抱紧了天策,将人翻过来压在墙上紧紧包裹,他甚至为了制止天策的反抗而故意搂在他的伤处。一切皆顺应本性,没时间去思考对与错。
然后然后
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呼吸开始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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