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翻搅呼吸,扰乱思绪。莫洛难以应对他的吻,心脏悬在高空狂跳。他下意识地推上他的胸膛,想要逃走,手掌刚触上他的皮肤就被他抓住手腕移到腰后,牙齿咬住舌叶。锁链哗然拉直。
雷克斯不耐地瞪向自己脚踝上碍事的镣铐,老鼠夹一样夹着他,让他没办法完全曲折那边的腿,贴上他想要与之重叠的身体。
得以喘息的人晕头转向地问:
“但是要怎么——”
“闭嘴!”
雷克斯烦躁地打断他,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莫洛羞耻地闭上嘴巴,被他拽住手腕,像被主人牵着的一只狗一样随他大幅后撤的动作跪立起身,狼狈地往前膝行,爬进他因仰躺而分开屈立的双腿之间,看到他舒展的上身对自己敞开,肌rou起伏漂亮得如同贝尔维德尔的阿波罗,血ye里流淌着青春与力量。
而被比拟为雕像的人察觉到他的失神与痴迷,手臂肌rou鼓起,摧毁他的平衡,让他栽倒在自己身上。他听见他吃痛的鼻音,毫无歉意地出言调弄,
“为您服务,兰登勋爵。”
莫洛扬起脖子反驳:
“你又不是我招的——”
立刻被他攥住衣襟扯落下去,衔住嘴唇。
毫无主动权的人闷声抗议,肩头的衣服却被大力拉扯着脱下。袖口围拢皮肤,层层布料卡在小臂与手腕处,怎么扯也扯不掉,反而将他捆得难以动弹,使他觉得自己像是只被人用一只手就拎住翅膀的鸟,扑棱也只是弄掉自己的羽毛,半分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
而造成这窘态的罪魁祸首愉悦地发笑,另一只手臂围上去,将他环绕,摸索着抽掉他一边的袖子,大发慈悲地赐予他半身的自由。
“我不是你招的什么?ji女?”
雷克斯愉快地问,允许他撑起上身俯视自己。他拿过他另一只手腕至面前,手指灵活地解他的袖扣。
兰登勋爵为自己的弱势气急败坏。
“不是我再说一个字你就要咬掉我舌头?”
他看着那遗失了另一半的猫眼石袖扣落进他的手心里,被他伸臂放到一边,三角肌与肱三头肌运动,折回小臂,尺骨横在视野里,线条强硬得像把权杖。他喉结滑动,双眼黏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袖筒,将叠在一起的上衣抛到一边。
“嘿!”
雷克斯唤回他的注意,看见他惊慌地眨眼。他狡黠地看着他。
“我就在这里。不要只是看,”
他抓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下体。
“摸我。”
他凑近画家紧张到僵硬的面庞,低语:
“我是你的ji女。”
“你不——”
“嗯?”
莫洛咬住下唇,屈辱而心虚地握上他发烫的柱体,喉咙发干,太阳xue突突直跳,而手心发chao,手指寸步难行。
“您一向对ji女都这么绅士吗,兰登勋爵?”
莫洛皱起眉头,激烈地反驳:
“我说了你不是——”
“啊”
他听见雷克斯的呻yin,有几分痛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使了力。
他连忙收手,惊慌无措地道歉:
“抱歉,我不——”
“握住我。”
雷克斯打断他,拽住他的手腕,攫住他的眼神,覆盖他的指背,按压它,移动它,盯着他的眼睛,往下,往下,让他的指尖陷进一片收缩的柔软,问他:
“你想要吗?”
指腹被他压进细窄的rou缝里,暖热的口子像什么无牙的异兽口腔,要把他蠕动着吞食进去。莫洛屏住呼吸,无法眨眼,心脏跳到仿佛暂停。他被他抓住了。他听见他喊自己名字,音节滚过喉管,滚过舌苔,与鼻腔共振,嘴角有笑的影子。他看见他腹肌收缩,上面滴着从自己下颌尖坠下的汗。他被他插进发间的手抚摸着歪转脑袋,像个无知的愚人追逐阳光,被他吞进手指,含吮表面。
对于性的恐惧骤然漫上心头,他却如被粘在蛛网上的虫蝇,一动不动看他临近,捕获自己,绞杀自己,张开的指腹搭在他的后颈,仿佛大提琴手将手搭在琴弦上,按压,绷紧丝弦。他咬上自己嘴唇,牙齿拉锯下唇,指腹陷进后颈,脊椎被他的重量压得弯下。他几乎趴伏在他身上,右手的一部分在他身体里。
他被引诱着吻他,就像从前无数次他被命令的那样。胆战心惊,蠢蠢欲动,害怕被倏然醒悟的主人一掌扇至地上,斥责他的僭越与无礼,而他只能斜趴在脏污的地面,仰望他心碎的形状,被这痛苦折磨得想再亲吻他脚尖。
“莫洛,莫洛。”
雷克斯的声音在他耳边,
“别让我教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看着他渴望又无奈的脸,舌尖轻弹:
“教我。”
恶贯满盈的人像是难得按规矩舞蹈却被搭档反踩一脚的斗士,神情冻住一秒后耐着性子舔过上唇,意识到眼前人想将自己受过的胁迫如数奉还——或是刻意使坏,热衷看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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