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琴似乎是瘦了点,躯体裹在一身长衣里,消瘦的手臂从空空的大袖中露出来,苍白而无力。鹅黄色的衣裳未能让迟琴看起来有点Jing神,眼底的苍白让迟琴满面的失落。
迟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迟琴,柳溪烨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是啊,好久不见,坐。”
随着柳溪烨的发号施令,原本待战状态的一众青柳卫整齐伐一的纷纷收起了武器,然后候在了一旁,整个主楼大厅正中央,就剩下了两把空椅子。柳溪烨扭头示意了个眼神,其中一把椅子当即就被推到了迟琴的身旁。
没一会儿,一张茶桌,一套茶具都被送了过来,侍从们鱼贯而出,又是奉茶又是给柳溪烨敲腿揉肩。柳溪烨端坐在圈椅之间,为仆从们众星拱月。劳惫多时,柳溪烨如今又成了世人们眼里那个一贯的柳大少。
看着这样的柳溪烨,迟琴不喜不悲,只是面皮上勾起了嘴角,然后淡淡的对柳溪烨说:“在下,谢过侯爷。”
看着消瘦的迟琴,柳溪烨终于掐灭了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深藏在心中的,下令杀了迟琴的心。接下来,迟琴更是从袖中拿出了一瓷瓶递给了一旁的柳画,柳画不擅辨识药品,刚好原先为柳溪虞诊治的大夫也还在曲柳楼,于是便传唤了大夫过来。
当着迟琴的面,大夫检查了药品之后又研讨了一番,才确定下来与柳溪烨禀报:“回禀侯爷,此药确实可解小公子身上的毒。”
拿捏着瓷瓶,柳溪烨隐约能嗅到瓶口挥发出来的药香。迟琴似乎是以为柳溪烨在迟疑,便出声说道:“侯爷大可放心,此药,侯爷想必也知道来历了。”
拿过瓶塞盖住瓷瓶口,柳溪烨并未搭理迟琴。只是冷冷的看了眼身周的侍卫,过了一圈视线之后,复又扭头看向了柳画:“柳画,你先陪着小世子,务必伺候好了。”柳溪烨说着的时候,重音压在了伺候二字上,但是语意又不太明了。
一众人迷茫的看着柳画,却只见柳画凝视目送走了柳溪烨的背影,方才回头对众人说道:“好生伺候小世子,莫怠惰了。”
本来还气在心头的一众仆从和青柳卫都一头雾水,不懂他们侯爷的意图。然而迟琴恰时的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面容间的冷色充斥着挑衅和鄙夷。
对小世子毫无好感的一众人一想到还得好生伺候好这个小世子,就恨不得一刀代之杀了小世子来解恨。然而碍于柳溪烨和柳画的余威,也只能在心中恨恨的想一想,不敢在行为上有分毫逾越。
另一边,柳溪烨正步履匆匆的朝着乘风阁走去。手上拿着瓷瓶,柳溪烨的手都隐约带着点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瓷瓶掉地上,叫着唯一的救命药都毁了。
拿捏着瓷瓶以轻功赶着这不算长的路,只稍一会儿,柳溪烨会到了迟琴住处的门口。隔着一道厚实的门,柳溪烨听不到其内有任何的动静。然而一股近乡情怯的心情却阻隔了柳溪烨的脚步,顿了一许,柳溪烨方才咬咬牙推开了门。
如他所料,乘风阁的门未锁。而其内,更是一片安逸。
穿过隔开内外室的门,柳溪烨直直往里走之后,方才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声,呼吸的人正处在睡梦中,又或者说,是一段无法自拔的长梦。
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柳溪虞便是每日如此沉眠,清醒的时间少有。每一日溪虞醒来之后的动态,都会被大夫们录入在纸上,然后送到柳溪烨那里。
每日的每日,柳溪虞都是这般为毒药所困,长久的沉眠使得柳溪虞愈发的无力,沉眠的时间愈发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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