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城的春天几乎见不到太阳,每日里Yin雨连绵。
余悦从小就很不喜欢春天。
出国几年再回来,也还是没办法喜欢起来。
新房子没人住过,虽然她回来之前小姨已经找家政帮她打扫过了,但是这种天气环境下,久不住人的房间里还是难免有股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黏腻又呛人,像是在雨水里泡发的霉菌。
余悦洗完澡,行李箱就那么敞着丢在地上,她路过时看了一眼,并没有收拾的打算。
李湛送的那瓶酒静静的放在桌上,余悦打开酒柜,拿了另一瓶酒出来。
坐在窗边,余悦抬手把窗户打开一点,外面有风,绵密的雨水顺着窗口飘了进来,落在她裸露的肩头手臂。
余悦微微蹙眉,却还是没有关窗。
屋里的味道让她呼吸困难。
随手抓了个靠枕垫在身后,她一口口的抿着杯子里的酒。
没吃晚饭,这么空腹喝酒胃有点不舒服。
这种轻微的刺痛并不明显,但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凌晨两点,余悦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行李箱里翻找半天,找出一盒安定,抠出一颗来,没有就水,就这么干吞了,赤着脚又走回床上,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梦里的辛蕾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丰腴动人。
她抓着余悦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很沉的。夏天还会热的长痱子。
余悦翻个白眼儿,手下用力,狠狠捏了一把那令人嫉妒的一团rou。
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么嫌弃的话切下来送给我啊。
辛蕾笑着骂她变态,两个少女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
辛蕾温润的唇贴在余悦耳畔,缥缈的声音带着回声,一声声的回荡在耳边,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刺耳
余悦猛地坐了起来。
她睡前没拉窗帘,刺眼的阳光毫无阻碍的倾泻而来,余悦被刺的短暂失明,眼前只能看到无尽的白。
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时终于恢复正常。
余悦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拉起里层的薄纱帘,阳光有了一层阻隔,温和了许多。
这样的天气,在增城,真的很稀有。
余悦赤着脚走到客厅,手机正在茶几上响个不停。
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没有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一定是展鹏。
催她入职。
起床后一小时之内不开口说话,这是余悦打小就有的习惯。
或者说,毛病,怪癖。
好的习惯是习惯,不好的就是毛病,奇怪的就是怪癖。
余悦仰着脖子望着天花板,电话响到第八遍的时候,她终于伸手拿起来接了。
刚睡醒?
声音却不是展鹏。
李湛?
余悦起床后没喝水,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
嗯。你刚回国,应该不忙吧?想请你吃个饭。
李湛声音清朗,余悦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一点,他应该已经忙碌一上午,快到午餐时间了。
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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