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枝
我有一双父母,两个弟弟。
十三岁时,我和家里置气,在家人外出时出走。我扔了手机,只为了让家人找不到我。我爬上了高速路旁的山丘,坐在山丘上看车来车往,陷入了迷茫。
这次出走持续了一天半。在饿了肚子,衣服划破后我回到了家里。吃了饭泡了澡,双亲在教训一通后让我在前院坐着好好反思。我在门口外的窗台上看见了我的弟弟。
我不喜欢小孩子,故而与弟弟们不亲近。说来奇怪,明明都是同样父母生的孩子,在潜意识里我却觉得弟弟们与我不一样。我不觉得弟弟们是我的血亲,我不觉得我是父亲的孩子。
大弟晃着腿傻笑。我望窗口里看,发现小弟在家门口内。我走上前问那个白嫩嫩的男孩,“你怎么坐在外面?”
大弟傻楞楞地看着我,伸出手要我抱。
我看着他,恶念突升。如果叛逆的女儿第二次离家出走时,带走了仅有五岁的大儿子,双亲会不会更愤怒?这个念头让我的心脏砰砰地跳。
我抱过了他,比想像中的沉。
我再次离开了家。
双亲除了一开始比较频繁地让我回家,便没有其他着急举动。他们没有找警察,更是没执着地要回他们的二儿子。
逐渐地,双亲明白了我不会回家,但是他们有在暗地里给我资金资助。虽然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时间与金钱冲淡了我对他们的不满,那些不满在长期分离后也转变成了淡淡亲情。
我靠着父母在我离家出走后送给我的一些财产和一栋老宅起家,开了一家挂名在家族产业下的分公司。
十三到二十一岁,我像是个野孩子一样四处肆意生长,与父母之间的联系只通过偶偶信件与电话。双亲提出过的两次见面也被我拒绝了。他们知道我住哪儿,知道他们的二儿子住哪儿,但他们一直没来过他们赠予我的老宅。
二十一岁的某一天,我看着梳妆台前摆放的梳子,突然脑袋开窍了。镜子前的我是那么不修边幅;应该开始买护肤品了。
我回望十三岁已经在上初中的弟弟,那个名唤东君的男孩,突然对他的教育焦虑起来。
【二】老宅
时光如白马过隙,许多事在我心上留不下痕迹。或许因是这健忘品质,使我与家里决裂得那么早那么彻底。
废旧老宅在我的规划下逐渐有了生机。我从家族里请了管家,请了劳工,还从家族那边挖墙脚拐了一些人员让他们维护老宅。管家与劳工们忠心且同在老宅内生活,各有各的活动区域。老宅翻新,我的势力与班底随着老宅可居住空间逐渐扩大。
老宅很大,比我想象得还大。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共三层,房子后边还链接了个花园。老宅坐落在老城区的角落,从外街只看得个破败外墙,窥得后院一角。
我从家里一时兴起抱来的东君也沾光,在老宅内有了少爷、二少之类的头衔。
管家刚搬进来时,要求我给予他一个私人工作间。当时我随手一指,指着老宅第二层的武道场说:“武道场上割一间房给你?”虽然重新翻修是麻烦了点,且拆减后的武道场会变得不完整,但老宅其他地方都没加固,还是危房。
“不好,”东君在我身边忙摇头。
我听闻,走进了隔壁房,看着一阶阶的椅子我说到,“那会议室?割角落给你怎么样?”
那刻东君和管家看我的眼神仿佛看智弱。
老管家继续摇头。
最终还是东君在会议室隔壁找到了一个小阳台。我走进堆满杂物的阳台,生锈的护栏二层外面看得到人来人往的街道。我爽快答应了。我明白阳台改成休息加工作房间有难度,但那是修理工活儿的难度,不是我划分区域的难度。
在那之后我没特意去观察成果,只是又一次路过大厅会议室随意看了几眼。
在我二十八岁时,老宅内部已经被翻修了大部分。我一直没叫人翻修过外墙,所以它在外街看起来依旧灰暗破旧。屋子内没安高科技,电视是老式的,用最基本的座机电话联系,依旧维持多年前的木地板和瓷砖。老宅的大堂是复古会客厅,后院重新种上了花儿。
我鼓捣出了奢侈的室内模拟沙滩,且只给了我自己进出权限。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老宅内大堂通往后花园的那条走廊,那么多年来一直在修修补补,还没修好。修理工跟我说基地歪了,梁弯了,不好修,那条走廊便一直落了“正在装修”的塑料布挡墙壁风格。
当我回首时,东君已经长成了比我还高一点的小伙子。自从他十三岁起,我便意识到我不能忽视了他的教育,从科学到人生道理,从公司到老宅运转,我倾囊教授与他。他不知拜了老宅内哪个员工当老师,偶尔我路过武道场,能看见挥舞着木剑的男孩,划着古典招式。
我对他的上进心很满意,且把成就都给予我自己。当初我一己私心把他带来和我生活,他成长过程中缺少了家族那么多资源,却不曾与我大肆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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