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感五十五摄氏度。
恰恰好地、就卡在他所能接受的阈值上限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红色的烛泪被火焰衬得如同晶莹的花露,落下的时候凹出不规则的弧度。在烛台和它所抵达的、白得有点孱弱的肌肤之间,短短的距离让它调整成了最适合那承受者的温度——虽然对于初次承受的人来说,还是过于滚烫了些——这也许是心里作用吧。
青年趴在男人的腿上,随着男人的轻微动作,烛泪在在他的背上凝结成了玫瑰的形状,但边缘是圆润的弧,显得它的威力不那么张牙舞爪了些。
同蜡烛一起燃烧着的,还有在空气中逐渐扩散的玫瑰香气。
但青年似乎不那么喜欢这种极富攻击性的气味。他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嗅了嗅这若有似无的香气,轻微地撇了撇嘴。
这动作却意外取悦了正在施刑——应该说是“作画”更为准确——的男人。
“像个小狗一样呢,”赵慈笑了笑,揉了揉青年凌乱的头发,“真可爱呀。”
陆严刚想反驳,突然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主动的。或者说,是他意志不够坚定,被这男人可耻地引诱了,才又出现这么个情形。他小声咕哝道:“都快三十了还可爱”
男人轻柔地拨弄着那落在肌肤上的红色花瓣,声量不高,却隐隐透着几分威严:“这么久过去了,还记得应该怎么称呼我吗?”
凝固的烛泪从脆弱的肌肤上剥落的时候,陆严感受到了几分酸麻的快感,不同于滚烫的坠落的快感。熟悉的禁锢感让他莫名安心,甚至平添了几分倦懒。他放慢了语速道:“先生”
“乖孩子。”
他看到赵慈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好像不管过了多久,他都是如此虔诚地跪倒在赵慈的魅力下。耀眼得,让他晃了神。
一开始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和赵慈回到这种关系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踏进这个曾经爱欲翻涌的公寓时,他还是带上了那间房间的钥匙,挂在吊坠上,在他胸口滚烫的、似乎要灼伤他的钥匙——赵慈把钥匙放在他手心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进公寓便发现落地窗的窗帘被系到一边,赵慈背对他坐着,午后的阳光如懒懒散撒地洒进来。
他看见男人的周身镶着一圈金色的光环,宽阔的肩背几乎遮掩了画架上画布的所有,结实的手臂举起又落下,就像对方曾经扬起柔软而狠戾的鞭子那样。手中的画笔是鞭子,而他,就是底下那被随意蹂躏的画布。
这样的想法不禁让他在蠢蠢欲动中脸红心跳了起来。
而此时,赵慈恰好回过头来,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意外沾上了一点点红色的颜料。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这很滑稽,反而觉得对方本该如此——凌乱的、极富侵略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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