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余正奇也硬气了一些，跟成芮据理力争。

    他在某些事情上显得温润、脾气好，但是不代表自家艺人被欺负到面前了，还伸着脸给人揍。

    文思就简单多了，默默地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打完之后，文思对黎chao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余正奇跟成芮对线，成芮仗着自己资历老，冷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翻看黎chao的曲谱，还听了听刚刚录好的母带。

    成芮皱着眉头说：“什么东西！”

    又嫌弃地看向黎chao，说：“现在小孩儿都喜欢你这样的吗？”

    虽然没有明说“你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样，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话里人身攻击的意思。

    黎chao眯起眼睛反问：“成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歌词，狗屁不通！我认识你，你就是前阵子在选秀节目里扮女装的那个是吧？好好的男人不做，为什么要自甘下贱？晦气。”

    如果说先前只是攻击黎chao一个人，现在就是扫射外加性别歧视了。黎chao忽然懂了这个所谓的“老艺术家”为什么最近一两年风评那么差。

    他自己唱的歌不红了，就疯狂diss受众没审美；他出轨，还说“自己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引得微博抵制的声音很大。

    黎chao表情沉了下来，说：“这是我的作品，你这样批评是毫无根据的。”

    成芮说：“作品不就是让人评论的吗？经不起一点挫折，你以后必然成不了大器。”

    黎chao说：“发表意见当然可以，但你就扫了一眼而已，我不接受这样的随意批评。”

    文思、余正奇和成芮都惊到了，没想到黎chao竟然会这么主动地捍卫自己。

    可，凭什么不呢？

    想到这里，文思往前走了一步，说：“这个录音室今天属于我们，你去公司查，是有备案的。哪怕你之前有再大的成就，也要按照规矩来。何况你这几年写的歌……”

    文思没说完，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成芮立刻就怒了，说：“你说什么！”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成芮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成芮助理表情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把电话呈给成芮。

    成芮明明正在气头上，看到来电人之后也变得谨慎起来。愤怒和卑躬两种情绪同时出现，让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和脱节。

    他不再管这边，捂着听筒往外走去。

    黎chao听力好，零星听到一两个“陆”字。

    黎chao和文思对视一眼。

    过了几十秒钟，成芮打完电话回来了。他此时已经整理好状态，脸上看不出任何刚刚还在吵架的样子。他对助理说：“我们走。”

    竟然就这么走了。

    余正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文思：“你爸干的？”

    文思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爸应该没有这么快。”

    黎chao收回目光，没有说话，沉静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给陆迦林发了一条微信：【是你？】

    陆迦林回了一个句号。

    .

    工作走上正轨之后，黎chao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每天除了录音，就是回家跟应文觉一起打游戏。

    房管群里嗷嗷待哺，吵着要让黎chao开直播。黎chao从很久之前就是“宠粉”的人，他自己被人辜负惯了，就不想去辜负别人。

    房管有男有女，一起发嘤嘤嘤的跪求表情包，黎chao就心软了，然后……开了游戏直播。

    自从上次公开跟黎母打对台之后，这还是黎chao第一次直播。

    粉丝们先是很高兴，因为黎chao终于直播了。

    然后又有点失落：竟然是游戏直播，而且没有露脸。

    最后又坦然地满足了：管他什么直播，超超还愿意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