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几乎挡下了大部分力道,温热的水流落下,都能感觉到刺痛。
犹豫了一下,郝韫抬手将水温调低。
将一切伤痛淹没在水中。
冰冷刺骨的水,总是能麻痹神经,让人短暂的忘记疼。
外面舒源已经回来了,随手将另一套洗漱用品丢过去。
听到隐约的水声,就知道沈尘一定是让人家先去洗了。
作为朋友,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最近这两天,怎么总跟他在一起?”
“缘分吧!”沈尘调侃道,没怎么在意。
舒源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音量拔高,“这才几天,沈尘你就……”
“我就什么?”沈尘不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舒源却一副我懂的样子,一会点点头,一会摇摇头,“没啥,店里还有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我得回去了。”
沈尘,“???”
舒源,“记得回来上班,医药费算你预支工资,另外友情提示一下,你一个月工资已经没了。”
沈尘,“……”
原来我这么穷的吗?
“砰”出了病房关上门,舒源头也不回的离开,顺便告诉医生一小时后再来给俩人打点滴。
至于为什么是一小时,大概是他觉得,铁树要开花了,还有要歪的趋势吧。
感觉舒源好像误会了什么的沈尘,乖巧的坐在外面等郝韫。
郝韫并没有让沈尘等很久,一身宽松的病服,随着步伐走动轻微摇晃。
医院并没有条件好到有吹风机,他就单手拿着毛巾在头顶轻轻擦拭着,白皙的手腕时不时因为晃动而露出来。
衣服上的每一枚扣子都在应有的位置上,包括袖口的纽扣。
能看的出来,郝韫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也有点……强迫症。
他站到沈尘旁边,黑眸左右动了一下,随即定睛看向沈尘。
沈尘都觉得自己越发牛批了,竟然能看懂郝韫这是什么意思。
“舒源已经走了,现在就咱们两个。”
“嗯。”
“那我进去了?”拿起另一套干净的洗漱用品,沈尘站起身,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慢慢转过身看向郝韫,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开口。
只见郝韫低垂着头,发丝偶尔有水珠滴落,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刘海贴合在额间。
乌黑深邃的眼眸,端着高冷的架子,实则温润如玉,一声“嗯”似压着嗓音轻哼出声。
所有的话都压在喉咙处,怎么都说不出口,沈尘一时间愣在原地。
发现沈尘半天都站在自己面前,郝韫以为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往后退了一步。
“头发shi,我擦完,再去坐。”
原来是怕头发把床弄shi,所以才站着擦头发。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解释,沈尘没忍住笑出声,合着刚才穿着chaoshi的脏衣服就不会弄脏床了吗?
“没事,你慢慢擦,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帮我脱一下衣服?”
“……”郝韫抬起头,拿着毛巾的手僵在那里。
“我胳膊疼的抬不起来,左手解扣子又太麻烦了,所以……”
沈尘没好意思说,其实他自己这伤残人士一个人洗澡也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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